d穆思蓉摇头摇头,她渴望快些见到娘,还有疼爱她的爹,但她又希望车马行得慢些,这样她与大都督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多些,“只是有些发困”
李自成神秘地一笑,“这是马车颠簸的缘故,蓉儿放心,下午你就不会发困了”
穆思蓉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愁绪,她抬眼巴巴地望着李自成,“大都督预备放缓速度吗那晚上还能到达三川府吗”
李自成没有回答,只是大口咀嚼着烙饼,又从马背上取出水壶,拧开盖子,自己先喝了两口,然后交给穆思蓉,“蓉儿,水凉,小口喝,然后在口中温热了再下咽,免得伤了胃”
“啊”穆思蓉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便依着李自成所说,抿了一小口,在口中搅拌片刻,没有了那种凉丝丝的感觉,方才吞下。
下午再动身的时候,李自成将穆思蓉送入马车,道:“用锦被盖好,千万别受凉了”
“嗯”穆思蓉小声答应着,在车门处迟疑了一会,转身看了李自成一眼,心里有一丝空落落的感觉,暗中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心地钻入锦被中,闭上双目靠在车厢上。
李自成将黄鬃马交给何小米,示意可以开行了,然后一转身,掀开隔帘,钻入车厢中。
穆思蓉正在想着心思,感觉车上有动静,以为是车夫,睁眼一看,见李自成爬上车,忙用锦被掩住胸口,面上早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大都督”
“蓉儿,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穿着棉衣吗身上还冷吗”李自成知道,穆思蓉一定是误会了,他“嘿嘿”干笑两声,褪下皮靴,钻入锦被中,亦是靠在车厢上。
穆思蓉这才想起,她是和衣靠在车厢上,只是褪去了绣鞋,锦被只要盖住腿脚就够了,便低头红着脸笑。
“蓉儿不是说发困吗我来陪陪你”李自成左手拦住穆思蓉的细腰,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啄了口。
你来了我就不困吗如果是做那羞羞之事,不是更困吗每次过后都是一顿好睡虽然上午已经拿定了主意,但李自成上车后,她又犹豫起来,外面那么多士兵
李自成被穆思蓉误会,倒是有了一丝冲动,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外面那么多亲兵,万一泄露了不仅是对穆思蓉的不尊重,也会损害自己在士兵心中的光辉形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去,然后用右手操起穆思蓉的双腿,横放在腿上,引得穆思蓉一阵娇呼,又担心外面的亲兵听见,根本不敢大声,更像是一种诱惑
李自成用锦被将穆思蓉的身子捂好,只剩下一双小手,索性握在手中,塞入锦被,“蓉儿不是说发困吗主要是车轮太硬,马车有些颠簸,如今坐在我腿上,就像是垫上一层海绵,颠簸就会减轻许多,实在想睡,就在我怀中睡吧”
“啊”穆思蓉又羞又恼,原来是误会大都督的意思,她干脆闭上双目装晕,口中喃喃道:“这么远的路,大都督不是很累吗”
“我一向行军打仗惯了,这点劳累算什么”李自成在穆思蓉的红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再说,为了我的蓉儿,就是再累,也是值得的”
“大都督对婢子真好”
乾清宫东暖阁,正在批阅奏章的朱由检,忽地将一份奏章狠狠的扔在地上,又用双脚踩踏了一回,依然不解气,口中骂道:“混蛋,废物,流寇灭不了,就知道要钱”
在一旁伺候的张彝宪,却是一声不敢吭,只是给朱由检加了一杯热水,等朱由检骂累了,颓然坐在龙椅上,方才小心道:“皇上,龙体要紧这是哪个蠢材,竟然惹皇上生气了”
“还能是谁”朱由检余怒未息,气冲冲地道:“自然是那个熊灿朕实在不知道,杨嗣昌当初是如何看上他的”
第652章皇权
张彝宪将朱由检扔在地上的奏章捡起来,小心地拍去看不见的泥灰,粗略浏览一遍,不觉皱起眉头,“皇上,此人的确难堪大用”
“彝宪也这么认为”朱由检得到共鸣,心中的怨气已是出了一半,他向龙椅上一靠,昂着头道:“依彝宪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张彝宪也没什么办法,但他是司礼监,日常跟在皇上身边,皇上遇上难题,他必须拿出自己的主张,替皇上分忧,眼珠一转,已是想出一条主意,“皇上,当初扬大人说,需要增加二百八十万两练饷,但皇上体恤百姓,免去了河南省部分练饷,缺口不过五十万两,熊大人多次取得对流寇的大捷,难道没有斩获这些斩获难道不能折抵练饷吗”
朱由检摇头,“流寇谋反,就是因为缺衣少食,熊灿虽然大胜数场,攻破了流寇的不少巢穴,但斩获恐怕有限”
“这”熊灿见一计不成,忙改口道:“皇上,熊大人虽然胜多负少,但士兵总会有伤亡,士兵少了,粮饷岂能维持原来的数量熊大人向朝廷讨要五十万的欠饷,不是明显在吃空饷吗”
“彝宪,你又错了,”朱由检依旧摇头,“士兵一旦出现伤亡,熊灿这个五省总理,需要发放抚恤,粮饷不但不会减少,很可能还要增加,如果不能抚恤伤亡的士兵,以后谁还愿意打仗”
“还是皇上体恤士兵,”张彝宪有些头疼,皇上今日怎的如此圣明他沉思片刻,道:“皇上,要么让熊大人裁撤部分士兵”
“万万不可,”朱由检道:“彝宪一向聪明伶俐,今日怎的如此糊涂杨嗣昌十面张不容易将流寇此时裁撤士兵,岂不放流寇一条生路”顿了一顿,又道:“算了,银子的事,还是朕自己想办法解决吧,你一个内侍,见识也有限”
“奴才愧不能为皇上分忧”
正在这时,小太监来报:“皇上,兵部尚书杨大人求见”
“杨嗣昌他来干什么”朱由检端正坐姿,喃喃道:“难道他是给熊灿催要粮饷的现在户部可是连一万两都拿不出,更别说五十万两了”
“皇上,奴才有个主意,”张彝宪道:“当初增兵的人数、练饷的数目,不都是扬大人想出来的吗如果扬大人帮着催要粮饷,皇上不妨再让他想想办法”
“这个主意不错,还是彝纤想得周到,”朱由检大喜,他终于不用为粮饷发愁了,“他是兵部尚书,朝廷的重臣,总该替朕分忧才是,难道白拿朝廷的俸禄”
朱由检收拾起奏章,让小太监通传,不一会儿,杨嗣昌快步入了东暖阁,叩见朱由检。
“免礼平生”朱由检端端正正坐在龙椅上,身如洪钟,“杨爱卿有什么事不在朝会上说,偏要追到朕的乾清宫”
“回皇上,这是刚刚受到的塘报,”杨嗣昌扬了扬手中的塘报,道:“流寇重要首领之一、外号闯塌天的刘国能,在河南归降”
“闯塌天归降”朱由检大喜,“这么说,杨爱卿十面张划奏效了此人可靠吗”
杨嗣昌原本是不太赞同接受刘国能归降的,流寇有什么信誉他的父亲,原兵部右侍郎、陕西三边总督杨鹤,就是轻信了流寇归降,结果被革职流放,客死他乡
gu903();从父亲身上,他看穿了所有的流寇:不管主动被动,所有的归降都是诈降,一旦机缘成熟,又会成为新的流寇消灭流寇,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只有杀光了,天下才会太平,大明才会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