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此时正在书房内批阅奏章,听说范程求见,不禁微微一笑,“宪斗不是身子不适吗难道还在记挂国事快传”
小太监慌忙转身,将范程引进来,范程入了书房,紧走两步,屈膝跪拜于地,“臣范程叩见皇上”
“宪斗快快起来,坐”皇太极放下手中的朱笔,笑道:“宪斗的身子好些了”
“多谢皇上记挂”范程起身后,在侧首的木椅上落了座,又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皇上,这是臣回去之后,苦思冥想之下,给出的锦州战略”
“宪斗身子不适,还要为国操劳”皇太极接过奏章,双目中闪现出贪婪的光芒,一口气将奏章看完,不禁猛地在书桌上一拳,“宪斗说得好,欲破锦州,先破锦州周围的塔山、松山、杏山;欲破塔山、松山、杏山各堡,必先断绝粮道”
范程拱起双手,道:“皇上,锦州是一座坚城,孙承宗当日花费了无数的银两,如果急攻,很难拿下,只有缓缓图之”
皇太极不住点头,道:“锦州、塔山、松山、杏山,各座城堡内,储存的粮食有限,朕只要用骑兵在外围袭扰,明军无法屯田,粮食定然难以为继”
“皇上英明,”范程将自己的主意,完全算到皇太极的头上,“粮草乃是军之大事,只要粮草接济不上,明军军心不稳,彼时只要我军出动重兵,明军必乱”
“宪斗说得是,”皇太极合上奏章,心中已有计较,“依宪斗看,义州还是要立城”
“皇上,明军需要粮食,我军同样需要粮食,”范程习惯性地眯起双目,一副深思的样子,“既然要截断明军的粮草补给,威胁锦州的明军,我军的骑兵人数绝对不能少,自身也需要大量的粮草供应”
皇太极若有所思,道:“宪斗的意思,是要在义州屯田”
范程道:“皇上,大清的骑兵数次入关,从关内俘获数十万汉人,加上原先辽东的汉人,现在汉人包衣不下一百五十万,这些汉人都会耕地,入关迁移一部分去义州的肥沃之地,就能保证前方的粮草供应,不用花大力气从盛京运输粮草”
皇太极用力点头,“如果让汉人包衣在义州屯田,也可以节约运输的人力”
“节约下运输的壮丁,还可以在各处生产粮食,此消彼长”范程踌躇满志,道:“除此之外,有了能驻守的义州,大清的骑兵便有了依托,不但可以截断明军的粮道,又可以分出小股,威胁锦州城外耕地的汉民,或者待锦州周围粮食成熟季节,我们利用骑兵的护卫,直接出动人手抢割”
“如此一来,锦州城外的汉民,岂不是为我们生产粮食哈哈”皇太极大笑,然后深情地望着范程,这是上天赐给大清的宝贝呀蓦地见范程轻锁眉头,忙道:“宪斗是否身子不适”
范程微微摇头,嘴唇张了张,却又忍住不说。
皇太极知道范程的性子,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说,只是难以起口,便道:“宪斗,你我君臣之间,并无满汉之别,若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有顾虑,即便你的意见不太成熟,咱们也可以逐渐修订”
范程心中早已盘算好了,却是故意哆嗦着,“皇上,臣”
皇太极知道范程一向果决,如此支支吾吾,一定不是小事,便道:“宪斗不用担心,凡事有朕给你做主”
范程忽地离座,双膝跪倒,匍匐在地,“皇上,臣有罪”
“有罪”皇太极不解,“宪斗连身子不适的时候,都在为国操劳,为朕分忧,又何罪之有”
范程就这么撅着屁股,一动不敢动,“皇上救臣”
“救”皇太极更加糊涂了,“宪斗好好的在此,为何要朕救你”心中一顿,似有所悟,范程忽地下跪,一定不适小事,“可是有人找宪斗的不是”
“皇上,臣遇上麻烦了”范程这才将夫人被多铎掳走的事,简要说了一遍,他自然不敢批评多铎,只是将责任推在夫人头上,“夫人冲撞了多罗贝勒的马车,罪该万死”
“多铎他这是色胆包天了,哼”
皇太极心中明白,多铎一向对自己阴奉阳违,甚至还敢用各种法子戏耍自己,自己早就受够了,想要整整多铎,给他一些教训,上次已经剥夺了他的十个牛录,还从亲王降为多罗贝勒,就是一种严惩。
看来,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多铎尚未接受教训,明知范程是自己最为倚赖的重臣,却还敢做出此等大逆之事
“皇上,慎言”范程不用抬头,也知道皇太极的盛怒,“臣下是镶白旗的人,多罗贝勒是镶白旗的旗主,有权处置镶白旗的每一个人,夫人冲撞了多罗贝勒臣下心中并无怨言,只求多罗贝勒能将夫人还给臣下”
“话虽如此,然宪斗是国之肱股,岂是常人可比”皇太极余怒未息,心中却在思索,满人常常随意欺压汉人,这是父汗时代流传下来的劣习,今后得改一改了。
如果汉人的财物,甚至生命无法得到保障,又岂能安心为大清国效力连范程都是如此,不要说普通的汉人了
没有这些汉人的协助,大清国想要完全占据锦州,谈何容易没有汉人包衣的耕种,大清国就算得到锦州这些土地,又有何用
大清立国不久,对待治下的汉人,应该行笼络之事,而不是欺压,多铎这个猪脑袋,为何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
范程知道皇太极心向自己,心中生出无限的激动,为了自己,皇太极宁愿得罪他的亲弟弟自己就是给皇太极为奴、为狗,也是值得了,他不禁老泪纵横,“皇上”
皇太极离了座,亲手将范程搀扶起来,“宪斗不用多言,先安心回府,此时交给朕来处置”
范程离开之后,皇太极立即召见多铎,狠狠训斥了一顿,让他立即将夫人归还范程。
多铎见到范程的夫人,只是一时兴起,玩上两日,喜欢的心也就淡了,但他要打击范程,顺便恶心皇太极,岂肯轻易将女人归还范程
他听了宁完我的主意,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尚未怀上孩子“皇兄,范程和这个女人,都是镶白旗的人,臣弟有权处置他们,臣弟看上他的女人,那是他的福分”
“胡闹”皇太极怒喝道:“范程是大清国的第一谋臣,岂是普通包衣可比”
多铎瞪了皇太极一眼,最终还是缓缓低下脑袋,“看在皇兄的面子上,三个月之后,臣弟将女人归还范程这条狗”他估计,凭他的身子,有三个月的时间,一定能让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死不悔改,愚不可及”皇太极大怒,他原本就想处置多铎,多铎的态度如此恶劣,可算是他自己作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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