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关的明军大营,却是一直亮着灯,主将刘见义、罗泰相对无言,刘见义很想借酒解愁,可惜大营中一滴酒也没有,不但没酒,连粮食也是问题,他们的军粮,早就在行军途中消耗得差不多了。
原以为到了洛阳,一切都会好起来,毕竟指望着他们来防守洛阳城,但福王朱常洵愣是不让他们入城,派人去讨要粮食,不是推诿城中粮食不足,就是直接不回复。
刘见义侧目看了眼罗泰,也是一脸愁容,知道他也没什么好主意,数千大军,需要的粮食不是小数目,就是劫掠,也找不到地方。
大帐的空间太小,气氛非常压抑,刘见义忽地一拳捶在方桌,“妈的,把老子当猴耍”
罗苔压低声音道:“刘将军,慎言,须防隔墙有耳”
“老子怕什么没有粮食士兵还不造反这都是他们逼老子的,怨不得老子”刘见义虎着脸,声音一点也没有降下来。
罗泰皱了皱眉头,小心地道:“刘将军这是”
刘见义的双目,早已熠熠生辉,“罗将军敢不敢”
“刘将军”
“我是受够了,还不如去投奔流寇,至少不用为粮食发愁,”刘见义叹口气,道:“我是将军,只知道打仗”
“刘将军若是过去了,流寇能给你将军的职务吗”罗泰的面上全是愁容,他也正为粮食操心,没有粮食,总不能让士兵饿着肚子打仗,搞不好就会闹出兵变
刘见义轻轻摇头,“这个我可管不着,城外到处是天命军”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罗泰一惊,目视刘见义,刘见义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大人”
“谁”
“大人,游骑传来讯息”
刘见义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罗泰一眼,轻轻点着头,“进来吧”
一名游骑掀开大帐的滚帘,翻身跪拜于地,“大人,流寇从北城门发起试探性进攻”
“流寇这么快就攻城了”刘见义吃了一惊,流寇既然敢于攻城,那为何不来进攻自己的大帐或许,与流寇决战的时日不会太久了,他盯着那游骑的后背,沉声道:“流寇出动了多少士兵结果如何”
罗泰也是满脸疑问,不过,他能估计出结果,如果流寇攻破了北城门,就算拿下洛阳城了,游骑绝对不会如此轻描淡写汇报军情。
果然,那游骑道:“流寇只出动两个百户的士兵,用火枪向城头扫射,守军伤亡惨重,但流寇并没有携带攻城的器械,显然只是一次试探性进攻”
“流寇的伤亡怎么样”刘见义估计,官兵应该不会出城,在情形不明之前,官兵不会冒险出击。
“伤亡”游骑一愣,随即道:“流寇应该没有伤亡,小人并未见到守军还击”
罗泰急道:“守军为何不还击难道是害怕流寇,或者与流寇达成了某种协议”
“流寇并没有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城内又没有火炮,所以没法还击”
“什么”刘见义几乎拍案而起,他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游骑,似乎那游骑便是罪魁祸首,“既然没有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守军为何伤亡惨重难道流寇的火枪,射程竟然超过弓箭还是流寇使用火炮攻城不对呀,刚才根本没有听到火炮的声音”
“流寇的火器的确犀利,小人也不知道流寇使用的是哪种火铳”
罗泰的眼珠一转,向那游骑道:“北城外的战斗,是否是你亲眼所见”
“是小人亲眼所见,除了小人,当时还有三名兄弟在北城外,他们也是目睹了这场战斗”
罗泰挥挥手,让他游骑下去,目光却是变得深邃起来,过了好久,才向刘见义一瞥,刘见义喃喃地道:“难道流寇的火器,比朝廷的还要犀利这些火器,他们从哪弄来的一定是那些阉人,为了银子,将最新的火器卖给流寇”
“刘将军,恐怕不是这么回事,”罗泰摇摇头,“据游骑说,流寇从城外百步的地方,向城头射击,朝廷有这种火器吗如果有这样的火器,即便全部投入辽东,我等也不会丝毫无知”
“罗将军的意思”
罗泰停住话头,看着刘见义,迟疑片刻,终是道:“刘将军刚才所说”
“罗将军是说,投靠天命军的事”
“刘将军是否与城外的天命军有旧”
“没有,”刘见义摇着头,“不瞒罗将军,我是来到洛阳,方才知道是天命军要攻打洛阳,这才知道天命军的存在”
罗泰双眉深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既然刘将军与天命军并无瓜葛,为何要投靠天命军万一天命军不容”
刘见义也觉得自己有邪失,万一天命军不肯收留,或者将兄弟们杀了,彼时岂不冤枉“那依罗将军看”
“本来我不敢说,既然刘将军问我”罗泰说到此处,忽地顿住话头。
刘见义一拍方桌,急道:“到了此时,那我之间,完全就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都火烧眉毛了”
罗泰这才慢悠悠地道:“你我各派一人,暗中前去最近的天命军大营中试探一番”
刘见义心下甚喜,还是罗泰考虑周到,暗中派人过去,先是打探天命军的讯息,特别是火器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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