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后去阳和坐镇”
王继谟起初要骂那讥笑他的老农,但又觉得老农说的有理,便向老农行了礼,一步步挨到天成卫。
好说歹说,从天成卫得到一匹战马,回到阳和的时候,兵备道于重华已经向天命军献了城,据百姓传言,当时城内“郊迎十里,兵民牛酒塞道”
王继谟进退无路,便向朝廷上疏请罪,同时弹劾兵备道于重华,“臣茕茕孤身,止有归命于皇上而已”
大同、阳和相继失陷,讯息传到京师,朱由检顿时惊得六神无主,在乾清宫东暖阁呆坐了半夜,这次张嫣劝说也是无用。
但次日的朝会,竟然十分顺利,君臣十分难得地达成了一致意见。
朱由检首先给王继谟传谕:“失土、失银,均为死罪,姑着戴罪收拾兵将,立解大同、阳和之围”
随后朱由检传出诏书,要求各地的军队入沮王,这次发出的勤王紧急诏书,一共有五封。
第一份诏书是给密云总兵唐通的,朱由检敕奉唐通为定西伯、居庸总兵,并命令唐通迅速西进,扼守居庸关隘,阻止天命军从北面靠近京畿;
第二份诏书发往辽东,朱由检在诏书中,敕奉吴三桂为平西伯,命吴三桂放弃宁远,火速入沮王;
第三份诏书是给山东总兵刘泽清的,朱由检敕奉刘泽清为世袭都指挥使,并即日入沮王;
第四份诏书,发往中都凤阳,朱由检敕奉总兵黄得功为靖南伯,命他立即起中都之兵,入沮王,不得推诿;
最后一封诏书,是给江南的平贼将军左良玉的,朱由检知道左良玉兵多将广,架子特别大,连兵部尚书都很难调动他,所以给左良玉的条件也是最高。
在诏书中,朱由检敕奉左良玉为宁南伯,由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继任平贼将军,并且向左良玉许诺,如果解了京师之围,就让他们父子时代驻守南昌。
时代驻守南昌,这几乎比肩云南沐王府的黔国公了
就是这样优厚的条件,朱由检还是不太放心,又传出圣旨,命令户科给事中左懋第顺路经过时,督促左良玉出兵勤王。
第957章哭笑不得
朱由检心目中的五位重臣,接到朱由检的勤王诏书后,都有自己的打算。
密云总兵唐通,接到朱由检的诏书,心中虽然有过犹豫,但还是立即起兵西进,抢在天命军之前赶至居庸关,封锁了天命军南下京畿的要道;
辽东总兵吴三桂驻扎宁远城,但鞑子的骑兵,于去年绕过宁远,偷袭了中后所、前屯卫、中前所,宁远失去依靠,完全成为一座孤城,他正为孤城难受而苦劳,却又不敢擅自撤军失土。
三月八日,接到朱由检的勤王诏书时,吴三桂大喜过望,他立即放弃宁远,率军直奔山海关,但随行的百姓有五六十万,行军速度还比不上孩童,从宁远至山海关二百里的路程,用了整整十一日,于三月十九日抵达山海关,二十二到达丰润;
山东总兵刘泽清,在救援开封时,与天命军作战过,知道天命军的战斗力,接到朱由检的诏书,他不敢擅自西进,便向朱由检上疏,谎称坠马折了腿,需要静养,暂时不能起兵;
凤阳总兵总兵黄得功,只是对敕奉“靖南伯”感兴趣,连诏书都没回,直接扔在一边;
平贼总兵左良玉,因为年老体弱,身子不爽,压根就没将朱由检的诏书当回事,还背着传旨官骂了朱由检:当初让你拨付将士们的粮饷,你装死说没有银子,没想到也有今日
直到左懋第“路过”,当面催促他进兵,又口头许诺,只要他入沮王,朝廷必会支付全部欠饷,左良玉这才行动起来,他才按照年月时间,拟定了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着人送往京师,请求朝廷批准。
朱由检传出五份勤王诏书后,知道勤王各军需要饷银,但户部只剩八万两银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下令贵戚大臣们捐助饷银。
让朱由检傻眼的是,大臣们为了国家,平日一个个慷慨陈词,但在捐饷一事上,却是无动于衷,不是闭目装睡,便是低头寻找地缝。
朝堂之上,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漠视
朱由检知道,独角戏唱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只得罢了朝。
翌日朝会时,他开出嘉奖令:凡官员捐饷者,可以加官进爵,谁要是捐饷达到三万两,就给一个“上等”的嘉奖。
有了这个基数,朱由检相信,大臣们一定比昨日更加踊跃。
大臣们的确比昨日踊跃。
首辅魏藻德捐了五百两,户部尚书倪元璐三百五十两,其余大臣,都是数十两、数百两不等,太监王之心实在看不下去,便捐了一万两。
朱由检顿时气歪了鼻子,这都是打发叫花子当朕是叫花子吗这些年的俸禄,都养了你们这些白眼狼
恰好这时,前任内阁首辅陈演上前捐饷,他已经致仕,原本是没资格参加这次朝会的,但今日的朝会,乃是专门议论捐饷之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饷银,户部便通知陈演入朝。
朱由检看着陈演气宇轩昂的样子,心中暗暗后悔,关键时刻,还是老臣上心只怪自己当日在气头上,说话过了头:再不录用
如果陈演捐饷超过三万两,自己该如何是好
是加官进爵,还是再不录用
君无戏言
朱由检这才体会到,君王说话,可是万万随意不得,像今日这般尴尬,其实都是自己缺乏深思所致。
今日就不该让陈演入朝,他便是有心,也该暗中捐饷,难道不能体恤上情
非得在朝上凑什么热闹
朱由检向龙椅上一靠,微微闭上双目,心中暗暗祷告:陈演捐饷千万不要达到三万两,哪怕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也好朕会记住你
即便不能升官,朕会给你进爵,仅仅是加爵,无需入朝,也不算违背当日的“再不录用”
此时陈演将捐饷的银两交给户部尚书倪元璐,倪元璐看了眼银票,随即高声念道:“前内阁首辅陈演,捐饷”说到这儿,却是顿了一顿,似乎是有意吊众人的胃口,咳嗽一声,方道:“一百两”
朱由检的心被被高高吊起,又猛地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