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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妙音缓缓的摇了摇头,倔强的说:“不行。”

柯蓝倒是也理解她,妙音不是那种可以坦然依靠别人的人,钱其实是小事,她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帮妙音,所以也没有强求,说:“如果你喜欢这个行业的话,我问问剧组里还要不要人,你先跟着学,要是不喜欢,我再问问有没有别的行业适合你。”

妙音答应了。

晚上两人单纯的抱着睡觉,半夜里,233忽然说:“净苦死了。”

柯蓝瞬间睁开眼睛,身边妙音不安的动了动,好像做了噩梦,眉头一直紧皱着。

柯蓝安抚的搂着她拍了拍。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还不到五点,妙音就醒了,她一晚上都睡得不太踏实,睁开眼起身坐在床上,拧着眉头呆坐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拖上鞋子起身就跑。

柯蓝听见开门声,也起来跟了过去。

她走到的时候,就看见妙音紧握着手站在净苦门口,忐忑不安,不敢敲门。

柯蓝知道,屋里的人只剩下一副尸体,于是她站在妙音身边,握着妙音的手,敲了敲门。

妙音屏气凝神,双手紧握着垂在身边,喉咙不安的滑动着。

屋里自然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一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妙音挣开了柯蓝的手,一把推开了门闯进去。

“师父。”

光线从她身后扑进来,照着屋子里坐在桌前垂着头的人身上,她穿戴整齐,手边还放着佛珠串,面前是一封信和一支没有盖笔帽的笔。

妙音跪坐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净苦,泪水很快湿了她的脸。

柯蓝走到她身边,才看到妙音压抑着但依然不停颤抖的肩膀。

她没哭出声,也没歇斯底里。

但柯蓝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减轻她的悲痛,所以她沉默着蹲下身,把妙音搂在怀里,让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身上的睡衣。

过了一会儿,柯蓝说:“去叫其他人来吧。”

妙音手指紧紧抓着柯蓝身上的衣服,褶皱变了形,手指关节也泛白,鼻音浓重又颤抖哽咽着嗯了一声,然后贴着柯蓝吸了口气,才踉跄了一下站起来,把净苦抱起来放到床上。

岁月像无形的吸管,每天一点点抽走人身上的精神、五感、柔软的皮肤、丰满的脂肪、还有筋骨,最后只剩下枯瘦一把毫无美感的身体。

瘦小的净苦在妙音怀里,就像一片羽毛一样,脆弱的没有一点重量。

妙音给她整理了衣服,然后转身出门。

柯蓝眼神飘到桌上的纸,确信妙音离得那么近也没看见。

外面很快就跑来了人,一阵兵荒马乱,悲伤的气氛十分凝重,柯蓝作为外人,继续在屋里呆着好像很不合适。

但她一直跟在妙音身边。

净苦一死,年龄和辈分最高的人就是妙音的师姐了,这位师姐也五十多岁了,比别人都镇定,但也更难过。

她年龄也不小了,以前吃过不少苦,年龄大了落一身病根,是绝对活不到净苦这个年纪的。

师姐擦了擦眼泪,安排人准备后事,转头擦了擦眼泪,跟柯蓝说:“柯施主,实在不好意思,这里也不便招待了。”

柯蓝摇头说:“节哀,我跟庵主也算是忘年交,送她一程。”

旁边整理屋子的明堂手里拿着几张纸,走过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柯蓝,说:“这是给你的。”

柯蓝有点意外,接过来一看,折叠的纸上写着她的名字,这纸跟妙音抄经书用的是一种,太薄,字迹有些地方已经印出来了,她展开一看,里面写着:

柯施主,万没想到我托你之事,竟成真了。小徒年幼,一生初次为一人动心,跪佛自问一夜,终寻你去,恐她心痴嘴拙,望你能以真心待她,若他日变心,也请坦然告知。这一去,若得见佛祖,请他保佑你。

柯蓝把纸装在口袋里,心里感慨,这老太太,临了这话可有点深意。

她要是不变心,那就是保佑,她要是变心,恐怕就是天打雷劈。

明堂显然是打开看过,一直皱眉,目光时不时就飘到柯蓝身上,带着疑问跟审视的感觉。

柯蓝反倒很坦然,也跟着其他人一起诵经,诵的是往生咒,不长,一直到太阳出来,明堂去煮了稀粥,也没多少人吃饭,都跪坐在净苦屋子里。

妙音一动不动,闭着眼十分专注,从她早上哭过擦干眼泪之后,就再也没有落过泪,也没有说过话,更没有吃过东西喝过水。

持续到晚上,柯蓝端了一碗粥过来,按着妙音的肩膀,说:“我亲手熬得。”

妙音一动没动。

柯蓝说:“庵主给我留了一封信,让你听我的话。”

妙音缓慢迟疑的抬头看着她。

柯蓝点头,指着明堂说:“她作证。”

明堂一时间表情震惊又扭曲,在柯蓝跟妙音双重视线中,犹豫着点了点。

妙音这才接过来,起身端着碗出门,站在门口飞快的吃完,又要进去,柯蓝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软了声音,说:“我知道你很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好不好”

妙音双手微微颤抖,咽了口气,声音平稳说:“师姐已经跟殡仪馆联系了,明天早上就送去,我没事。”

她似乎在一瞬间成长了,虽然伴随着疼痛。

柯蓝叹了口气,放开了手,也跟了进去。

她前脚踏进门,妙音又低声说:“你去睡吧,请了两天假已经到了,剧组跟江施主那边都会催,明天送我们下山之后,你就回去吧,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

她不再是个沉默又别扭的小孩了。

任务完成度也九十九了,只差一点,这任务就要结束了,柯蓝心里很难受,剩下的百分之一,或许今天晚上,或许明天,或许下山的路上,或许月亮出来的瞬间,就来了。

她扯了扯嘴角,说:“没事,那都不重要。”

她一直在身后,陪着妙音诵经,从往生咒,到心经、回向偈,从早到晚,到第二天早上。

一屋子的人,只有妙音跟柯蓝还有精神力气,打了电话叫来了殡仪馆的车,把遗体送上车,殡仪馆来的车上带不了那么多人,柯蓝把自己的车也开上。

殡仪馆来的车已经准备走了,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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