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gu903();比这玄色更沉的是宇文玦的脸色,冰冰冷冷没有一丝情绪的眼底,却让人望而生畏,或许,这就是天生掌权者的威慑力。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遥望像是一对温柔的璧人,郎君温柔款款,娘子轻颦浅笑。

十分扎眼,也十分刺眼。

“王爷!”石昊惊呼一声。

宇文玦回神侧首,才惊觉刚刚被握在手里的公文,那硬皮纸的封面已经被捏出了折痕,他微有松怔,石昊赶忙接过来,用力抚平。

**

不对劲,他家王爷十分不对劲,石昊皱着眉想着,昨儿在金城坊停了停,回来后,他家王爷就很不对劲了,总是怔怔出神,要么就是剑眉紧拧。

还有此时,本来跟郭宰辅约好的行程,听说柳元柳状元过府一拜,他家王爷竟然着人去推迟了会面。

不过一个小小状元郎,还没有具体任职的状元郎罢了,值得他家王爷亲自接待吗?

更何况,柳状元拜访的还是阮娘子。

柳元恭敬而立,深觉今日过府拜访可能来的极不是时候,宇文玦的目光看似平静,可却蕴含着无形的压力,让柳元不禁背脊生了冷汗,似乎他每说一句话都会让这位冰山王爷不快。

不,是他这个人,他有一种错觉,仿佛,他这个人从走进这个大殿,就让王爷不快。

明明前几日偶遇时,王爷虽称不上温和,但总是清清淡淡的。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王府的下人终于来报,说是“阮娘子来了”,他目光瞬亮,却没注意到宇文玦目光一沉。

对于柳元要求见她,阮心棠自己都有几分意外,见宇文玦也在场,更是意外,意外之下她行了礼。

宇文玦力持温和,淡然道:“坐。”

如此一来,柳元和阮心棠对面而坐,隔着主人桌的宽度,中间无形还隔着宇文玦。

柳元沉默一瞬,看来,王爷是不打算走了。无法,他只能献上他的来意:画作。

“这是我今日新寻得的,还请阮娘子交与三公主。”他心下忐忑,生怕宇文玦看穿他的心思,惹得他不快。

宇文玦眉间微蹙,似乎有几分意外:“鹿儿?”

看着他奇怪的样子,阮心棠也奇怪他的奇怪,正要上前去接过来,宇文玦却已经扬声:“石昊。”

石昊立刻上前双手接过了画作。

宇文玦道:“柳生有心了。”他这话说得听不出有几分真心,倒好似柳元找了这么个借口一般,为的怕是见阮心棠一面。

目的已经达成,柳元实在没有心力再久留下去,急急告退离开了,阮心棠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微有愣怔。

看到宇文玦眼底,倒成了有几分舍不得,失了单独淡话的遗憾。

宇文玦瞳孔紧了紧,依旧力持温和:“阮娘子。”

阮心棠回头,认真地看着他。

他嗓音微凉:“阮娘子如今寄居王府,还请阮娘子谨言慎行。”

那一双认真的眼眸立刻就想翻出几个大白眼来,阮心棠气性上头,她很想反驳一句:我怎么不谨言慎行了?!

幸亏理智制止了她,她起身屈膝行礼:“臣女谨记,绝不会损坏靖王府的清誉。”

看着她这样乖巧听话的模样,宇文玦反而觉得胸腔那股气更甚了,他瞥过了眼,语气生硬:“下去吧。”

阮心棠暗暗瞪了他一眼,转身一刻都不多留。

**

经过那日的事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阮心棠都刻意避着宇文玦,能在普化寺磨多久,就磨多久。

她专心抄着心经,听到有叩门声,阿银去开了门,是个小沙弥,端着盘子,进来先是颔首,才一言不发将茶点摆在了一旁的桌上。

阮心棠走过来瞧,这四色点心倒是和前两日的点心大不相同,阿银玩笑道:“普化寺这是换了厨子吗?”

“不是换了厨子,是我特意命人买了来。”

阮心棠心下一惊,朝门口望去,孟扶光正倚在门框边含笑看着她:“你这几日辛苦,该吃些好的,和尚寺那一碟子的斋菜,怎能入口。”

他走了进来,脸上永远是那一副别人会惊羡于他的气派仰望着他的姿态。

阮心棠心里虽奇怪他会在此,却还是行了礼,退后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阿银则站在身边严阵以待。

孟扶光朝她走了一步,轻声道:“棠棠,我们不该如此生疏。”说着他就要上前挽住她的手。

阮心棠侧身走回书案前,执起笔道:“世子身份贵重,我该守礼。”

孟扶光走到她的身边,把玩似的撩起她的一缕青丝,微微倾身:“皇祖母有意撮合我们,只要你点头,就能与我平起平坐。”

一滴墨滴在了快要炒好的心经上,阮心棠止不住脸色发白,握着笔的手也在发抖。

阿银冲了上来挡在他们之间,放胆道:“世子爷,请你回避,姑娘抄经需要静心。”

孟扶光厌恶极其不耐烦地瞥了眼,门外立刻走进来两名大汉,不由分说架起了阿银。

阮心棠花容失色,赫然起身瞪着孟扶光:“世子这是做什么!”

阿银还是叫唤着“姑娘”,孟扶光毫不理会,按住阮心棠的肩扶她坐下:“棠棠别急,我只是不希望有别人来打扰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