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gu903();怎么回事?王爷为何动怒了?难不成……他还未及深想,宇文玦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虎大壮一见宇文玦出来,被捆的身子坐在地上弓着腿睨了他一眼,倒是闲适的模样轻飘道:“商量好怎么让老子死了?来吧!老子已经等不及了!”

他必须用死来消磨他心中的愧疚,用鲜血洗刷背叛兄弟的不齿!

宇文玦冷冷望着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耐性,他挥挥手,石昊的匕首划过了捆绑虎大壮的绳子,得了自由的虎大壮懵了一瞬,瞬间跳起来,他的个子矮了宇文玦一截,铆足了劲瞪着他:“什么意思!”

宇文玦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冷冷道:“像你这样的懦夫,死不足惜,但念在你首告有功,可免一死。”

宇文玦最后那一眼彻底激怒了虎大壮,他一个跃身拦住了宇文玦的去路,大喝道:“他奶奶的!你把话说清楚了!老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懦夫了!”

宇文玦嗤笑一声,那笑里的不屑让虎大壮涨红了脸,仿佛他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虎大壮就得跟他干架了!

“你们黑虎寨近半年来烧杀掠夺,方圆百里民不聊生,正义之师更因你们死伤过半,如今你事到临头却想一死了之,你自负正义,为国为民可有作为?”

虎大壮浑身一震,心头百转激荡,看着宇文玦的目光变了再变。

宇文玦却无甚兴趣去理解他的心境,冷冷睨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若一心求死,本王不拦着你,往远一点死,别糟践了本王的眼。”

他走过虎大壮身侧,喝道:“备马!”

宇文玦来得突然,走的也突然,竟连平川府的刺史都是在过后才知道这件事。

**

黄昏将近,春末的天边已经染了红霞,阳光金灿灿的像是发着光的月饼。

县丞的宅院连着前头的衙门,来一任,住一家子,再走一任,等下一任,这宅院都是亘古不变的,但若是遇上有家底的县丞,也能翻新一二。

可惜阮明峰一生清廉,没钱翻修,好在他生活物质追求不高,这处宅院里,觉得这四进的宅院并一处花园,已经很是满足了。

宅院里有一处小楼,能将夕阳西下的美景尽收眼底,也能看见满城的砖瓦屋顶。

这里恰巧是阮心棠的闺房,她看着满天色的余晖撒在整个松平县的屋顶,偶有人家的烟火袅袅,那样真实久违的温馨注入心田,满城的烟火气让她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上一世,她几乎每时每刻都想回来,回到这个小楼来。

现在她真的回来了,阮心棠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快。

“姑娘。”阿银在身后叫她。

阮心棠转过身去,就见阿银捧着几个绣盒放在桌上:“这是薛家二郎送来的,说是送给姑娘把玩,这还有一封帖子,是约姑娘明日去游船的。”

薛家是乌柳城最大的富商,乌柳城属于松平县上级市,阮明峰为阮心棠择婿的消息一经传开,那门槛都快被媒婆踩烂了。

阮心棠从一众舌灿莲花的媒婆中,以综合条件,挑中了薛家二郎,这就是她想出的不回京最直接的原因:成亲!

她了解宸贵妃和宇文鹿,她们都是良善的好人,可能会不情愿她嫁给别人,可一定不会强迫于她,只要嫁了人,就能远离京城了。

阮心棠瞄了一眼那些盒子,也没让阿银打开,淡然道:“放着吧。”

阿银叉着腰,回来后她都神气起来了,她俏生生道:“我就知道!”

阮心棠偏头看向她,阿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您呀,根本就不中意那薛二郎!从前王爷还在松平县时,只是给您买个点心,您就欢喜的不得了呢!”

阮心棠晃了一下神,就在回忆即将涌现时,她适时掐灭了,嗔了阿银一眼:“莫要胡说!”

阿银耸耸肩,自己打开盒子来看,都是些精巧的小玩意,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她叹息道:“姑娘,您真的打算放弃与王爷的感情了?或许这一世的王爷会不一样呢?”

她们不约而同想起在客栈时宇文玦道歉的模样,阮心棠扬了扬嘴角,还是按捺下去了,她摇了摇头:“上一世我追着他时也是这样想的,想着他同我好了,就会不一样了,后来嫁了孟扶光,他与我纠缠,我还想,或许失去过一次,他会待我更加不同了。”

说到这,阮心棠凄然一笑:“哪有那么多或许呢,不管是在松平县他不辞而别,还是在京城他陷我于不顾,纵然他可能有千般苦衷,可他从没有向我明说一二,或许对他来说,我并没有那么重要,那滋味,实在是太苦了,那样困于执念的心境我再也不想要了,既然多了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想活得自在些。”

阿银张了张嘴,这是她们重生后,第一次正经讨论起和宇文玦的感情,她一直想知道阮心棠将来的打算。

阮心棠舒出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酸涩都排遣出来:“这一世他已经是尊贵无比的王爷了,身边要什么样尊贵的姑娘没有,那份道歉,可能也只是他觉得我同他生气的模样新鲜,又觉得陷我于险境,的确对我不住,没什么其他的。”

她换了一口气,眼中已有几分萧索:“可我若是抱着那一点不同,幻想这幻想那,最后再至自己于那样被动无助的境地,那我真是可怜的不值得同情了,连我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阿银沉默了,她本想告诉阮心棠,临死前,她曾看到一个可疑的人,那人一定在京城,她想过报仇,可听着阮心棠的话,她又犹豫起来要不要告诉她。

阮心棠不知阿银所想,说出这些,她似乎轻松了些,声音也轻了:“所以呀,我就就近嫁了,我对二郎无意,却会敬重他,他待我好,我也不会受情爱的伤,离得父母近了,阿耶阿娘也高兴。”

忽然她俏皮一笑,全然不见刚刚的忧愁:“况且,二郎家特别有钱,我们也不会过得困苦!”

阿银“噗嗤”一笑,竟也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心里的那份犹豫也按了下去,她又想起来,那凶手在京城,焉知阮心棠回京他不会再下杀手,或许远离京城真的是最好的。

这么一想,阿银霍然开朗了,“噔噔噔”跑到衣柜前,扒拉着衣裳问阮心棠:“那明日您穿哪件衣服赴约呢?”

**

夜里阿银伺候完阮心棠梳洗,就关门下楼去了,被玻璃罩着的烛火放的远远的,阮心棠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披散的秀发,眼神不时往床边的衣架上瞄着。

这件衣服是阿银选的,她没有意见,此时瞧着,她不禁暗暗想着:若是换了从前,他约我出去,我必然是要将所有衣服都试一遍,若觉得都不好,还要去买新的来。

如此一想,她的思绪就有些飘忽,坐在房间里,看着黄晕的烛光,她竟有一丝恍惚。

那日也是这样春色的一个夜晚,宇文玦凭着自身卓越的武功,跃墙而来,敲开了她的门。

若不是那一脸的冷凝,阮心棠几乎要心花怒放地扑上去。

只不过她那时的身子也不容许她能扑得上去。

说来当时也得感谢她得了那一场病,那场病倒不说有多重,只是拖得时间有点久,反反复复不见好,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每日煎的药味也传了出去。

很快,县丞娘子病重的消息就传开了,一开始还传的比较严谨,到后来却是越来越离谱了,只说阮娘子病得快不行了,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傅家那位郎君,县丞这就要请媒婆上门,着傅郎君做上门女婿冲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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