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gu903();阮心棠看向她,她这时候才有一点小女儿般的娇羞:“你这般美貌有才情,如今有住在王府,若是你喜欢王爷,那我一定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的。”

她不禁想起刚刚在缀锦阁那位夫人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话,想来,方娘子大概也这样在意,所以才特意来问她。

“王爷!”

阮心棠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听到方娘子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雀跃,她抬头时,方娘子已经经过了她的身边,她随着方娘子的身影看过去,宇文玦双目如潭,冰冷冷的潭水如同从头浇到底,阮心棠四肢发冷。

方娘子崇拜地仰望着宇文玦:“王爷,臣女是第一次到靖王府来,您能带我参观一下吗?”

方娘子的确很大胆,一般闺秀看到宇文玦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她却敢要求宇文玦带她参观王府。

宇文玦只是看着阮心棠,瞳孔紧缩,冷冽开口:“请。”

阮心棠愕然地看过去时,宇文玦已经冷然转身离开。

第39章

阮心棠从林子里走出来,看着周遭玩闹嬉笑的人群,顿时生出一股淡淡的孤独感,她缓缓朝四周看去,瑶伽正坐在梦溪池那儿的凉亭里,闲适地扇着团扇,静静地看着身边的郎君或讨她开心,或吟诗作赋。

瑶伽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正冷静地想要从那些人当中挑出她的如意郎君。

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忽的,阮心棠眼眸一定,竟在那一群谈笑风生的郎君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人影似乎也看见了她,朝她遥遥看过来。

阮心棠和陆离相视一笑,陆离朝远处使了个眼色,阮心棠会意。

在柳树下碰面时,陆离先是低头笑了一声,道:“承蒙宸贵妃看得起,我在那群贵族公子中,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他这话说的妄自菲薄,倒是没有一丝局促难为情,很是坦然。

阮心棠抬首道:“要我说,他们之中也难有比你更好的了。”

陆离猛地心中一震,这几日反复起来又被压下的念头此时又滋长了起来,可看到阮心棠严重的澄澈明净时,不由地又泄了半分气,心道:她这话恐出自真心,却缺少真情,不然她的眼神不会这样透亮坦然。

这一向又使他摇摆不定起来,目光不禁向后看去,正见郭三娘领着两个女使十分气派地站在宇文玦身边,一脸高傲地环视着四周。

陆离转过目光来,看见阮心棠也瞧着那一处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他有些失落,却听到阮心棠咬牙道:“你瞧那人,刚刚身边还站着方娘子,此时又成了郭三娘了,若是同那样的人在一起才真的要气死,怄死,可见身份地位太高,反而惹人觊觎,不落安全感。”

陆离笑了一声,略有放松,心道:想来传闻也只是理所当然罢了,如今她寄居在王府,外头的人不明就里多有揣测也是正常的,实则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其实今日我本不想来的。”陆离背向着宇文玦他们那边,面向小桥流水,“但想着来了,总是能见你一面。”这些话他一直想说,又怕他们才相识不久,这么早说来,唐突吓坏了她,今日不知怎地,一冲动就说出来了,他本不是个冲动的人。

只因他看着宇文玦那超脱众人的清华之气,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自卑之心,现下他们之间是没有什么,但不保以后也没有,若是他先占得先机……所以他那样说了。

阮心棠听了不以为意,侧身去看他时,那脸上的专注之色让她为之一颤,才意识到他这话并不是单纯的朋友相见,她别过脸去,看着湖面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听他继续道:“看着这眼前的景致,让我想起小时候待过的地方,我也算是在那长大的,是江南的一处小镇,我想,或许你会喜欢,如果你有兴致去看看的话。”

这一番话不亚于求亲了,他说的隐晦,意思倒是明明白白,阮心棠自然听得出来。

此刻她十分懊恼:定然是前段时间他受伤,我因为内疚対他太过焦急担心,让他误会了。

阮心棠故作轻松地笑着:“我要是出去游历,鹿儿肯定是要跟着我一起去的,她这人呐,耐不住寂寞,太过清幽雅致的景色她不喜欢,就喜欢热闹繁华的,鹿儿每次来王府,都是抱怨她四哥的王府太过寂静了。”

她说的轻松,心中却在打鼓,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既拒绝了他,又不伤他的面子。

陆离愣了一下,果然疑惑她是否听懂他话中真正的含义,犹豫着要不要说的再明白一些。

阮心棠已经绕着他身边四处张望起来:“大半天没看到鹿儿了,也不知她去哪儿贪玩了,你来有见过她吗?”

陆离见她已经扯开了话题,怅然一笑道:“没见过。”

“我去找找她去。”

说着,阮心棠提裙往人群中跑去,陆离无奈,只能跟在身后。

“阮娘子。”郭三娘一直在寻找阮心棠的身影,此时见到她不禁眼前一亮,立刻喊了出来。

阮心棠倏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郭三娘正望着她趾高气昂地笑着,宇文玦则站在郭三娘身边,静静地朝她望了一眼,随即就撇开了眼。

郭三娘朝她招招手,阮心棠心不甘情不愿朝她挪了过去。

“呀,阮娘子这牡丹簪有些眼熟。”郭三娘定定望着她头上的簪子,皱了皱眉思索起来。

身边离得近的那些娘子们也都看了过来,眼尖的已经看出那簪子和郭三娘带的女使头上的是一模一样的,猜到郭三娘憋着坏呢,可一个正经千金和丫鬟戴着的一样,实在有失身份。

只听郭三娘恍然道:“这不是和你头上的是一样的嘛!”她说着将身后的丫鬟推了上来。

周围已经有悉悉索索的低笑声,不知谁扯了身旁偷笑的袖子,眼神偷偷朝宇文玦那儿瞟了瞟,顿时周遭嘲笑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阮心棠脸色已经有些难看,慢慢拔下簪子,瞧瞧自己的,再瞧瞧那女使头上的,认真道:“真是一样的。”

郭三娘轻蔑地挑了她一眼:“下人们戴的东西,阮娘子怎么还当宝贝呢。”

阮心棠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那是郭宰辅门第富贵,丫鬟们的穿戴也与众不同,格外高贵些,这簪子贵重的很,是三公主送给我的,不然我怎么买的起呢,我又不像郭府有着泼天的奢靡。”

此话渐渐琢磨出些不対劲的地方。

宇文玦冷哼一声,郭三娘背脊一凉,脸上轻蔑的神色不由都僵硬了起来。

只听宇文玦冷然道:“郭家如此富贵,连丫鬟戴的事物都价值不菲,想来朝廷赈灾一事,郭家也会以个人名义出一份力了。”

郭三娘没想到一个奚落嘲笑阮心棠的举动,竟让自家大出血,心在滴血之余,却又不能不端持着大家闺秀的清高:“王爷说的自然。”她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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