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芜也矮下身来,问道:“那你能动带我去找他么?”
“事关的我的性命,这是肯定。”玉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原本便单薄而暴露的衣裳,拢住了胸口才道:“说起来,那位老翁也是个可怜人,并且没有灵力。”
谢平芜看了一眼四周,觉得这并不是个适合讲故事的地方。
她从芥子囊中取出来一件正儿八经的衣服,给玉竹套上了,这才御剑回去。玉竹便在剑上说道:“我们要不要现在去?”
“也可以。”谢平芜点了点头。
于是剑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花衢坊后面的小院子而去。
和花衢坊前面的灯红酒绿不同,后面的街巷之内满地都是半死不活的乞丐、妓子、散修、魔修,腐臭肮脏,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谢平芜和池俟仗着剑,所以才没有人敢动手。
顺着满是烂泥的路走到尽头,那是一间很小的院子。
谢平芜伸手,缓慢地敲了三下门。
片刻后,一个老旧的嗓音响起,“谁啊?”
“吴伯,是我。”玉竹开口道。
院子里便当真响起了脚步声,迟缓而沉重,片刻后老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一张漆黑满是伤疤的脸,最可怕的是右眼的眼里只有眼白。
此时微弱的灯光从
玉珠也被吓了一跳。
“又死了人么?几个?”老翁的嗓音沙哑而粗粝。
谢平芜从玉珠身后走出来,微笑了一下,“老翁,有些旁的事情。”
“要收钱的,旁的也要收钱。”老翁粗声粗气道。
谢平芜拿出几块灵石递过去,“这样呢?”
“进来吧。”对方不情不愿道。
走进院子内,果然见四处都放着不少杂物,尤其是院角放着一个人那么大的傀儡,还没上色,惨白的躺在那盯着几人。
谢平芜迟疑了片刻,开口道:“老伯的傀儡,是卖给何人?”
“老人、小孩。男人、女人。”老翁十分恶劣地回答道。
但是眼前的人是真的半丝灵气都没有,但是……有怨灵缠身。谢平芜看了一眼四周寡淡的鬼气,这只怨灵倒也算不上很凶恶。
池俟拿出那只木傀儡,递到老翁面前,“那这个呢?”
对方伸手接过来,随手看了看,又丢开了,“我一天都要做十几个,一年下来几千个,你问我我知不知道这只是哪来的?”
池俟随手捡起一只地上的傀儡,指尖摩挲过关节。
抬眼,“老伯做出来的傀儡人,与旁人做的不一样。”他摊开手,淡淡道:“旁人都喜欢阴雕,但是你喜欢阳雕,而且……”
他指尖翻转,随手拨断那个傀儡人的手,取出了那只椽子,“旁人的都是方的,而你的是圆的。”
老翁没说话。
谢平芜也不知池俟为什么会知道别的傀儡人是什么样子的,但是随即一想,他虽然是被关在奴隶场,但是逃出来的那段时间其实是在极南域的城内潜伏了很久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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