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然后她便带着一双儿女住进了皇宫里,至于她的公主府,也没白空着,而是蓄了一群年轻力壮的俊美面首在里面,她什么时候兴致来了,便回公主府宠幸自己的那群面首,日子过得比一心求子,女人不论美丑都只能临幸的隆庆帝还惬意。
当然,这是私下的,众人都知道却不敢宣之于口的真相。
官方的版本却是,福宁长公主的驸马虽因病早逝了,长公主却是长情之人,宁愿一个人守着自己空荡荡的公主府,也不愿再嫁人,立志要为驸马抚养大一双儿女,还要为驸马守一辈子。
关键苦主云阳侯府也碍于隆庆帝的软硬兼施,加之的确是自家理亏在先,告状到御前后,只一夜之间便改了口,承认了隆庆帝给的官方版本,也因此获得了明里暗里的一串好处。
自然也没人敢再议论此事。
可福宁长公主是个狠人却成了公知,连对自己结发的丈夫、枕边人都能那么狠,不念任何旧情,亦不念其好歹是自己一双儿女的父亲,对其他人得狠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谁敢轻易再惹她?
关键有皇上和太后护着她,便是被她打杀了,也只能白搭,岂非亏大发了?
所以邓皇后便是贵为皇后,也一向对自己这个大姑姐敢怒不敢言,她都敢怒不敢言了,她的奴才自然只有更小心谨慎的。
韩征倒是面不改色,笑道:“回长公主,皇后娘娘时常传召臣,一是关心皇上,想知道龙体是否安康,二却是后宫有些事宜,需吩咐臣,与臣相商,倒并非长公主所说的‘不识大体’。”
“是吗?”福宁长公主嗤笑一声,“如此说来,倒是本宫误会了皇后,是本宫的错儿了?当年皇后一力提拔韩厂臣,还真是提拔对了呢,如今可不就一本万利了?”
韩征笑容不变:“长公主说笑了,臣效忠是皇上,是大周,皇后娘娘又与皇上夫妻一体,臣不过只是恪尽自己为人臣者的本分罢了。”
福宁长公主脸色越发难看了。
特地点她‘为人臣者的本分’,什么意思呢,是在说她与皇后终究君臣有别,摆明了要给皇后撑腰是吗?哼,不过一个阉竖罢了,竟敢在她面前屡次拿乔,真当皇上宠信她,她就奈何不得他了?!
福宁长公主嘴角一勾,正要再说,坐在她后面一乘软轿上,一直未出声的丹阳郡主忽然笑着开了口:“娘,皇祖母一定等我们等急了,要不就先到这里,您有什么话儿,等回头韩厂臣去给您请安时,再与他慢慢儿的说吧?”
丹阳县主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与福宁长公主并不如何相似,应当是肖似父亲的缘故,却比福宁长公主更漂亮,但又是另一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鲜灵的漂亮,因生来尊贵,浑身的气度亦是超凡脱俗,是整个皇宫里如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福宁长公主向来疼爱这个女儿,闻言总算放缓了脸色,道:“我儿说得对,总不能让你皇祖母久等我们,那我们这便过去吧。韩厂臣,本宫恭候你的大驾,走。”
抬软轿的健壮太监们便忙整齐划一,稳稳当当的又走了起来。
韩征呵腰行礼:“恭送长公主,恭送郡主。”
福宁长公主并没回头,倒是丹阳郡主应声回了一下头,眼里分明有歉然之色。
韩征看见了,德公公也看见了,不自觉小声嘀咕出了声:“丹阳郡主倒是个明白人儿,性子也都说好,真是长公主亲生的么……”
话没说完,意识到韩征还在,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儿,忙讪笑着打哈哈,“督主,奴才都是混说的,皇后娘娘肯定已经等急了,奴才继续给您带路?”
韩征淡淡“嗯”了一声,由德公公引着,去了凤仪殿。
施清如既怕韩征恼她,又老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也是一夜没睡好。
但她已经养了几日病,好得差不多了,小日子也已至尾声,早上起来,觉得浑身都又轻松了几分之余,便再躺不住了。
正好范嫂子去大厨房取了鲢鱼回来,她便换了窄袖衣裳,去厨房给韩征做鱼片粥。
可惜是晚韩征却没回府,宿在了宫里,且接下来两日,都没回府,自然,施清如每日精心给他熬的汤粥也都只能进了自己的肚子,或是便宜了小杜子。
施清如不由越发忐忑了,督主不会是真恼了她吧?
她真没有说他老的意思,也真没有把他与施延昌相提并论的意思啊!
可韩征不回府,她根本见不到人,自然也无从解释起,只得勉强稳住心神,继续去常太医府上学医。
常太医却较之前阵子,一下忙了许多。
因为时令更迭,天儿几乎是一夜之间,便冷了下来,从初秋直接入了冬,宫里的娘娘们都身娇体弱,一个接一个忽剌剌病倒了一片,常太医既是太医,为贵人们治病便是职责所在,所以回家的时间也是骤减,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隔日便手把手的教授施清如。
施清如自己倒还没觉得什么,她完全可以自学,师父所赐那本医典她虽已通读过了,不明白的地方却多得很,想来再读上几遍,琢磨上几遍后,就能明白多了,届时仍不明白的,再请教师父便是了。
她可不愿让师父他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还在宫里受累不说,回了家也不得休息。
常太医却认为自己的弟子天资过人,是老天赐给他的宝,不能耽误了她,虽然他也知道不能拔苗助长,可他就是恨不能自己的弟子明日就能全部继承自己的衣钵,成为杏林大家了。
于是常太医直接做了决定,“清如啊,你今儿回去收拾一下,明儿便乔装了随我去太医院吧,我也好在没那么忙时教你,你也好耳濡目染。”
这话他之前便说过,何况上辈子他还真这么做了,施清如倒是不吃惊,只仍觉得有些太快了,“师父,我怕您太累了,要不……”
话没说完,已让常太医打断了:“我不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只管问韩征……忘了他都好几日没出宫了,那你问小杜子你该如何乔装,又该做些什么准备,那小子鬼精鬼精的,自会与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施清如见常太医坚持,因又知道他身体自来很好,便也不再多说:“那我听师父的。”
常太医笑起来:“这就对了,不过明儿你得早一个时辰过来。”
施清如应了“是”,跟着常太医学医到申时末刻,见常太医不过才几日,便又累瘦了一些,很是心痛,跟桃子一起给他老人家做了好几个菜,又烫了一壶酒,陪他用过晚膳,待他睡下后,才回了都督府去。
却是刚在二门下车,就见小杜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迎了上来:“姑娘,您可算回来了。往日您可从没这么晚回来过,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打发人去寻您了。”
施清如有些歉然:“我给师父做了晚膳,又陪他用了膳,所以才回来迟了,倒是让你久等了,是有急事吗?”
她以往也晚回来过,只没今日这么晚,小杜子也并没亲自在二门等过他,今日势必事出有因。
小杜子却笑道:“没事,不过是听说姑娘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担心罢了,现在见姑娘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也安心了。”虽说这一带都是他们东厂的地界儿,应当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造次,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施清如不由心下一暖,“都是我不好,还累你大晚上的在这儿吹冷风,我该打发个人提前回来告知一声的,下次不会了。对了,督主今儿回府了吗?”
小杜子听她提到自家干爹,有些无精打采了:“没有。干爹这次在宫里待得也太久了,以往可没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都忙什么呢?偏我说要进宫去服侍,干爹又不让我去,没我在他老人家身边服侍,也不知道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可千万别又犯了老毛病。”
施清如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越发不自在了,肯定是督主还没消气。
她只得道:“督主日理万机,肯定是太忙了,等忙完了就会回府了,你也别太担心。对了,我师父让我明儿一早随他去太医院,让我问你该如何乔装,又该做些什么准备?说你一定会给我安排得妥妥帖帖。”
太医院也在皇城内,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见到督主,再向他解释陈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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