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gu903();堂堂朝廷官员,竟被匪盗横杀送命,消息传至京城,隆安帝震怒不已。当即派了锦衣卫指挥使薛凛前去彻查此案。

沈茂半夜去薛家送了重礼,薛指挥使点了沈茂一并随行。

沈茂亲自为冯纶收尸,将冯纶的尸首安葬进了平江府的冯家祖坟。

薛指挥使在短短七日就破了命案,抓住了这一伙绿林盗匪。隔日,两百多颗人头就落了地。刑场里血流成河。

沈茂拎着盗匪头领的头颅到冯纶坟前,血祭惨死的妻弟,也算有情有义了。

冯纶一死,这一桩贪墨重案,也就不了了之。

最后,涉案的几个官员进了大狱,两淮官场重新换血,朝廷重派了一个两淮巡盐御史补了官缺。

冯纶之死,对冯侍郎也有不小的影响。

亏得冯侍郎当机立断,将长孙女冯少梅嫁进了吏部尚书府,借着和谢家结亲联姻之势,保住了礼部侍郎的官职。

冯少君抬起眼,和沈茂对视:“等家宴结束后,可否请姑父移步荷香院,我有些事想问一问姑父。”

沈茂眉头微不可见地跳了一跳。

冯侍郎目光一闪,随口笑道:“有什么事,你现在但问无妨。”

冯少君轻声道:“些许私事,我想私下问姑父。请伯祖父见谅。”

冯侍郎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晦暗,有意无意地看了沈茂一眼。沈茂略一点头,冯侍郎便不再多言。

冯夫人笑着打破沉默:“老爷,家宴已经备好了。”

冯侍郎定定心神,招呼众人一声,起身先行。

冯家老少十余口,一同移步去了饭堂。

宽敞的饭堂里,共设了两席。男子坐一席,女子坐一席。家宴不拘礼,也未设屏风。冯少君坐在冯少兰身侧,一抬头,正好看到邻桌的沈祐。

冯少君故意冲沈祐笑了一笑。

沈祐眉眼未动。

冯少君满意地收回目光。

……

一个时辰后,家宴结束了。

小冯氏先回康王府,大冯氏带着沈嘉沈祐在内堂里说话。

沈茂不紧不慢地随在冯少君身后,迈步进了荷香院。

郑妈妈笑着迎了过来,见了高大健壮铁塔一般的沈茂,不由得一愣。

这个一脸彪悍的武夫是谁?总不会是冯二爷吧!

“这是沈姑父,”冯少君轻声道:“郑妈妈,你守着门。别让任何人扰了我和沈姑父说话。”

郑妈妈低声领命。

待冯少君和沈茂进了小书房,郑妈妈关了门,守在门外五六米处。

郑妈妈看着一副江南女子的秀气文弱,实则身手极好。等闲三五个壮汉,不是她的对手。

这一处小书房,收拾得整齐干净。有高大的书架,有桌有椅。点燃烛台,明亮柔和的烛火将书房照得亮堂堂的。

“姑父,”冯少君敛容凝眉,定定地看着沈茂,慢慢问道:“三年前,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十三章旧案(二)

明亮的烛火下,冯少君眼眸深幽,散发出和外表年龄绝不相称的凛然。

沉稳老练如沈茂,心跳也不免快了一快。很快定下心神,温声应道:“当年之事,早已结案。”

“那两百多个绿林匪徒,尽数被砍了脑袋。你爹在地下有知,也能安心合眼了。”

“少君,你还年少,没经过生离死别,为亲爹的死伤心难过,也是难免。不过,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再追根问底,我爹也活不回来了。”

冯少君眉眼如笼着一层寒霜,声音里透出凉意:“可是,我是我爹唯一的女儿,我不能让我爹蒙受冤屈白白惨死,死后还要顶着贪墨的罪名!”

短短几句话,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沈茂一惊,瞳孔骤然收缩。

冯少君目光紧紧地盯着沈茂,沉声说了下去:“我爹不是贪财之人。冯家二房的家业和我娘的嫁妆,足够几辈子吃用不尽。如果他真的贪婪无度,大可在岳家下功夫,占了崔家的家业。”

“他做两淮巡盐御史,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抱负,想一展所长,在仕途有所作为。就算我爹要贪墨,也绝不敢明目张胆地冲盐税伸手。”

“这一桩命案,从头至尾都透着蹊跷。”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利用魏家给他设下圈套,又在他进京途中杀人灭口,令他含冤莫白无辜惨死。”

“姑父当年亲自为我爹收尸下葬,处理身后事。总该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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