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燕王也不是好惹的主。
秦王咄咄逼人,燕王淡淡一笑:“大哥既有耳闻,何必再来问我。大哥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吧!”
秦王:“……”
秦王目光一冷,声音也沉了下来:“二弟,你我是兄弟手足,可别因为一点琐事,离间了你我手足之情。”
燕王微笑:“大哥说的是。”
闭口不提户部一案进展。
秦王目光一闪,深深看了燕王一眼。
四个皇子中,堪为他对手的,只有燕王。
燕王平日不显山露水,既不笼络朝臣,更不爱设什么酒宴,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刑部。这十几年来,刑部几乎没有积压的案子,冤案错案少之又少。
就连秦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掌管兵部也算尽心,却远不及燕王做事精干。
年初吴阁老领着众臣上奏折,请立储君,却未奏效。隆安帝召了袁大将军和福亲王进太和殿后,将奏折留中不发。
这个危险的信号,令秦王如坐针毡,对燕王愈发忌惮。
兄弟两个等候了小半个时辰,沈公公才来传口谕:“皇上吩咐奴才,请两位殿下进太和殿觐见。”
秦王燕王各自收敛心思,应了一声,一同进了太和殿。
此时,天色已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太和殿。
太和殿内燃着数十盏宫灯,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
身着龙袍的隆安帝,坐在龙椅上,眼角皱纹深深,面色透着病症初愈的苍白。
隆安帝在儿子面前,也不肯露出虚弱疲态,强自撑着天子威严。
燕王和秦王并肩而入,一同拱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隆安帝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都平身。”
待儿子们起身,隆安帝目光一扫,先落在秦王脸上:“这么晚了,你不在府中设酒宴,怎么进宫来了?”
秦王喜好设宴,十日之中有八日都是歌舞升平纵情酒色。隆安帝此时一提,倒有些讥讽之意。
秦王暗暗心惊,忙低声应道:“父皇龙体欠安,儿臣心中时时挂念,哪里还有设酒宴的兴致。今晚兵部落了衙,儿臣就立刻进宫,来给父皇请安了。”
隆安帝喜怒不定,不知秦王哪一句说得不合心意,脸色已沉了下来:“朕的病已经好了,离死还早得很。”
秦王心里一个咯噔,忙拱手请罪:“儿臣只是关心父皇龙体,绝无他意。请父皇息怒。”
说来秦王也是苦~逼。年初那一波请立储君的奏折,非但没让他如愿以偿,反倒令隆安帝心生不满。这小半年来,他时常受冷遇。
隆安帝哼了一声,又看向燕王:“你这么晚进宫,又是为了何事?”
燕王从袖中拿出黄布包裹的册子,恭声道:“儿臣奉旨暗中清查户部,查到了这一本账册。儿臣看了之后,也觉触目惊心。一刻没敢耽搁,进宫将账册呈给父皇,请父皇过目。”
账册?
什么账册?
秦王一惊,心中骤然蒙上浓厚的阴影。
沈公公自燕王手中接过来,打开黄布,取出账册,恭敬地呈至御案上。
隆安帝神色沉凝如水,伸手打开账册。
太和殿里安静下来。
唯有隆安帝翻动账册的轻微声响,还有隆安帝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
秦王迅速抬眼,见隆安帝满脸怒意目闪寒光,心中又是一沉。
做了隆安帝四十年的儿子,他对隆安帝的性情脾气十分熟悉,知道这是隆安帝大怒的征兆。
燕王特意送进宫来的账册,绝非等闲!
这账册里,到底记录了什么?
啪!
隆安帝拿了纸镇,重重拍在了坚实的御案上。
秦王的眼皮骤然一跳,反射性地就想跪下请罪。
燕王已抢先一步张口请罪:“儿臣不该以账册污了父皇的眼,令父皇龙颜震怒。请父皇息怒!”
隆安帝目中射出寒光,冷笑连连:“这关你什么事,你请什么罪。以为朕是老糊涂了不成!”
反正,在隆安帝这里,受宠不受宠的皇子,都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父子间的亲情当然有,可在父子之前的,还有君臣。
隆安帝一怒,秦王燕王一同跪了下来:“请父皇息怒。”
隆安帝气息紊乱,猛地咳了几声,一旁的沈公公忙为隆安帝抚背,又要令内侍传太医。隆安帝摆摆手,待呼吸平复,才怒道:“朕如何能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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