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绩被两名家丁架到追思堂,追思堂位于徐府的东后院,这里实际是实施家法之地,包括徐绩的父亲和叔父都曾在这里受过家法。
徐绩吓得浑身哆嗦,跪在祖父面前站不起身来。
徐重克制住满腔怒火,冷冷问道:“我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指使李泉去对付范宁?”
徐绩本想抵赖,但祖父凌厉的目光让他丧失了说谎的勇气,他半晌低头小声道:“我原本只是让他教训了范宁,没想到他居然去偷东西....”
话没有说完,一记凌厉的耳光将徐绩打飞出去,徐重怒吼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子,给我打!打死这个蠢货!”
徐绩吓得抱住祖父的腿大哭,“孙儿是一时糊涂,孙儿知错了,祖父饶了我吧!”
徐重仰天叹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愚蠢之事吗?你爹爹和叔父的官职这次会毁在你这个蠢货手!”
徐绩刚才还和李泉一起得意大笑,可一转眼,自己居然闯下大祸了。
这时,徐绩看见家丁拿着家法大棍进来,心害怕得放声大哭,“祖父,饶了孙儿这一次吧!”
徐重指着他喝骂道:“之前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了,看来是惩罚太弱,你根本没有吸取教训,乃至惹下大祸,今天绝不会轻饶你。”
他回头喝道:“行家法,给我重打四十棍!”
几名家丁将徐绩按住,另一名家丁抡起棍子便打,这一顿棍子打得徐绩皮开肉绽,哭喊嚎叫,嗓子都哑了。
虽然狠狠重打了孙子一顿,徐重心怒气愈盛,他又将大管家叫来问道:“李泉现在在哪里?”
大管家看了一眼依旧痛哭不止的小官人,不敢隐瞒,只得老实交代,“他被小官人藏在西院客房内!”
徐重冷冷道:“你去正式通知他,从昨天下午开始,他不再是石馆的掌柜,他的所作所为,和徐家没有任何关系,然后将他赶出徐府,不准他再靠近徐府一步!”
“老爷放心,我这去办妥!”
徐重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他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尤其什么扇坠之类,和徐家没有半点关系。”
“遵令!”
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向西院冲去。
徐重蹲下,一把揪住孙子的衣襟,咬牙问道:“我再问你,李泉有没有把偷来的东西交给你?”
徐绩哭着说道:“他说派去的蟊贼什么都没偷到,一块破石头,他扔到河里去了?”
徐重心顿时紧张起来,不会是把白玉扇坠扔到河去了吧!
“什么样的石头?”他追问道。
“他没说,我也没有问。”徐绩抽抽噎噎回答道。
徐重一阵心烦意乱,只得重重哼了一声,起身回书房去了。
几名下人连忙将徐绩抬回房,派人去找医师来疗伤。
当徐绩被打得哭喊连天之时,李泉也隐隐听到了小主人的哭声,他着实有点担心起来。
这次徐绩让他去教训范宁,但并没有要求他把太湖石交来,李泉便动了私心,将那块溪山行旅石藏匿起来。
李泉在小院里不安地来回踱步,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时,大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走进小院,李泉心一阵发慌,他故作镇静道:“刘管家有什么事吗?”
大管家冷冷道:“老爷让我来通知,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石馆的掌柜,徐家从今以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现在立刻离开徐府!”
李泉只觉一股血直冲头顶,大吼道:“这算什么,这是保护我吗?呸!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大管家脸一沉,“李泉,你说话客气点,否则我乱棍打你出去!”
李泉气得跳脚大骂,“王八蛋,徐家说话跟放屁一样,逼我去当贼,最后却拿我顶罪,徐家从老到小,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狗娘养的王八蛋!”
大管家勃然大怒,一挥手,“给我乱棍打出去!”
几名家丁挥棍向李泉打去,打得李泉连蹦带跳,一边大骂,一边向大门外逃去。
李泉逃到大门口,被管家一脚踹出大门,重重摔在台阶下。
一堆行李也一起扔了出来。
李泉刚要爬起身大骂,只觉背心一阵重压,似乎被人踩在脚下,他竟动弹不得。
李泉慢慢抬起头,只见他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虬须大汉,身穿黑边襕袍,腰挎一口长刀,满脸凶悍,看起来像钟馗一样。
“你....你是什么人?”李泉紧张问道。
虬须大汉冷冷一笑,“我是本县都头陆有根,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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