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绿》(2 / 2)

至于剧本创作者的余连和齐先生倒是无所谓,反正前者并不在意这点名声,后者早就是宇宙级的文化领袖了。

余连觉得计划通了,出现的时机还真是有点天时地利人和的味道了。

要是换成三十年前,。然而,上次的银河大战之后,帝国的思想界确实出现了反思的潮流,再加上伊兰瑟尔大帝晚年执政开始宽松,瓦尔波利斯宰相多少也有那么一丢丢左派的味道,这样的剧是绝不可能有上演的机会的。

当然了,到了第一个星期的上演快要结束的时候,来自帝国官方的压力也终于出现了。第一批抵达现场竟然不是帝都文化管理局的官员,而是穿着黑衣的安全部秘密警察。他们是街道举报才来的,在看了一场剧之后,觉得这部戏涉及到了,必须进行整改。

这倒不是帝都文化管理局的官僚真的就那么迟钝。主要是因为战神祭之前的各种庆祝活动太多了,就算是这群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的官僚们也都一个个忙得团团转,谁又会想到地球人居然这么不讲武德,居然就在他们眼皮子智商骂槐呢?

……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也很有可能是装不知道吧。反正这部剧真的没有违反帝国文化管制方面的任何规定。

可想不到,文化局的官僚没来,居然把秘密警察给招来了。

库兹先生表示瞧我这暴脾气!我堂堂的库兹先生可是充满了“人性良知的大导演”啊!还有埃斯库罗斯剧团的演员们,也都是铁骨铮铮的艺术家,就算是受到了强权的打压也绝对不会屈服!

实际上,余连给他施的心理暗示早就已经失效了,可这段时间,库兹先生天天受到国际顶级剧评家和各路名流的吹捧,已经飘飘欲仙了。而我们都知道,人啊,只要一仙起来,是会膨……啊不,是会非常有傲骨的!

现场和库兹先生站在同一阵营还真的有大量的文化人和社会名流,甚至还有一部分帝国贵族。另外,齐先生也亲自赶到了剧团现场,以大使的身份发起了正式抗议。

帝都文化管理局表示他们真的惹不起齐先生,并且当场表示真的没发现一剧有什么违禁问题。

另外,反正他们是宰相府的人,而真理部却是枢密院的,就是不能穿一条裤子!

总而言之,经过了这样一地鸡毛的闹剧之后,却反而吸引了更多的视线,直接便火出圈了。客观来说,余连和齐先生需要的,要的确实是这样的效果。如果以谁得益谁嫌疑最大的角度来看,说不定是他们中的哪个偷偷去举报的呢。

……是吧?

不过,我们暂时还是先把视角暂时放到两个星期前,也即是剧本刚刚出炉的那一天吧。

就在库兹先生带着的新剧本,迈着如同战士一般昂扬的步伐离开大使馆之后,余连也在拉尔少将意味深长的目送下,直接出发了。

这个时候是下午2点过的时候,自然还是工作时间,但瞧他那大摇大摆的样子,就好像是马上要去放个大假似的。

大使馆的普通工作人员们自然不由得窃窃私语。

“这是有约会吗?”

“他才来了一个多星期啊!这就找到姑娘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没到任的时候了,帝国那边不是一直在打听行程吗?怪了,他到了以后反而来得晚了,真是怪了。”

“只要我注意到,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吗?”

于是乎,最后一位耿直的工作人员顿时受到了同僚们的鄙视。

余连从大使馆后面的小门离开,便是一条妆点得非常雅致的林荫小街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便服,看了看对面一辆小车上,忽然恶趣味开始冒泡,便直接去了对面的点心店里买了一盒甜甜圈和四杯咖啡,用托盘托着直接向那辆挂着变色车窗的小型货车走去。

然后,越是接近那辆小车,余连越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了车内愈加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嘿,罗纳根,还有德帕托,开门啦。”余连道。

车里没什么反应,甚至呼吸声都完全压了下来。如果是普通人,就算是用先进的感应设备,都感受不到车里有人吧。

余连耸了耸肩,声音更大了几分。

“开门纳!开门纳!你有本事玩跟踪,你有本事开门纳!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纳!开门纳!开门!开门!开门纳!罗纳根,德帕托,开门纳!”

大概是因为声音实在是太有节奏感了,车窗终于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蒂芮罗中年男人一张几乎是便秘的脸。余连迅速扫了一下车内的情况,三个蒂芮罗人,两男一女;一个昂芒人,男。

这就是负责二十四小时跟踪自己的帝国情报小组了。不得不说,对一个偶尔路过的普通驻外武官而言,四人一组的阵仗还是挺隆重的。

“帝国安全部的待遇好吗?”余连笑着问道。

“这个……”对方很想要装糊涂,但监听对象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了,再装岂不是就显得更失态了。

他还在琢磨着该怎么回答,余连便把点心和咖啡塞了进去,抢先答道:“我看实在是不怎么样了!你们跟了我一个多星期了,就没见你们吃了一顿囫囵饭,都是轮流买快餐去解决的。就算是我们老家用来磨豆腐的驴,也没这么辛苦的。”

车里的一众谍报机关的人只能继续挤着脸尴尬地笑着。

为首的那个年纪最大的蒂芮罗中年人,也即是叫罗纳根的人无奈地道:“中校,这其实也是必要程序。您看,这,这个……”

所有的外交官都有可能是他国的情报人员,自然需要保持监控,这其实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可潜规则之所以是潜的,就是一旦放到了台面上,是会让大家都很尴尬的。

就在车里的几人坐立不安的时候,余连很快便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当女人啊。所以,我现在要去贝森罗格区,尝尝有名的酸浆鸡肉粒馅饼,要一起吗?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