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帮人家拎过行李啊?”他一拳打在梁北生的胸口。
梁北生恍然明白过来,“难怪。”
这反应倒是让蒋一帆看不懂了,睁着一双愈发好奇的大眼睛问:“难怪什么?”
难怪江妍会堵他,质问他是不是因为茉莉才不出国的。
想必,江妍也是听说了蒋一帆口中的这些事。
“那是我爸的干女儿。”梁北生随口澄清了一句。
“我说呢!”蒋一帆恍然大悟,“你马上就要跟江妍出国了,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劈腿小师妹呢?”
两人来到宿舍门前,梁北生迟疑了片刻,说:“有件事我得更正一下。”
蒋一帆拿钥匙开门,边低头解锁边随口问:“什么?”
“我不准备出国了。”梁北生说。
“哈?”蒋一帆震惊地扭过头,“那你跟江妍……”
“已经分手了。”梁北生轻描淡写地说,抬手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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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惯了家里柔软的大床,像宿舍这种硬床板,茉莉压根睡不习惯,加上脑子里都是梁北生的事,导致她一整夜都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睡眠不足的她带着两个黑眼圈,浑浑噩噩地和宿舍其他人一起,去给自己办入学手续,还有领军训服等等。
但是对于她来说,适应新环境的挑战远远不止这个。
她在家里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食堂的饭菜也令她食不下咽。
可路是自己选的,她只能强迫自己适应。
但即便她这样努力地去适应,身体还是发出了抗议——很快,她就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
家里打来电话关心,她怕他们担心,也只说自己适应得不错。
好在母亲在她的行李内放了药包,里面有治水土不服的药,她吃了后有所缓解,但是胃口变得更加差劲了。
加上军训强度大,某天下午正在烈日下站军姿时,茉莉终于挨不住,身子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男同学见状,赶紧跑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
茉莉头上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整张脸完全暴露出来。
即便连日训练,肤色晒黑了不少,但是仍然掩盖不了她五官的漂亮。
周敬安在看清她长相的一刹那,微微楞了下。
“赶紧把她送去医务室。”教官穿着军靴严厉地走过来。
周敬安回过神,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与此同时,学生会办公室所在楼栋。
梁北生从楼里出来,两位穿着志愿者马甲的同学从旁边经过。
两人跟他打了声招呼,梁北生微微颔首,擦肩而过后,却听到她们议论起来。
“怎么听说有学妹晕倒了?”
“是啊,好像是金融系的,他们班一个男生把她送医务室去了。”
“军训是真的太累了,体力不好的遭不住,我想想咱们大一的时候……”
梁北生脚步停下,默了默,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医务室里,医护人员帮茉莉检查过,给她打上点滴后,她就醒了。
此刻,她正靠坐在床头,跟送自己来的男同学道谢。
“谢谢你。”她嘴唇惨白,有气无力地望着对方,“辛苦你了。”
“不客气的。”周敬安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大家都是同学。”
倏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进来,茉莉下意识看过去,眼神微亮了些,力气也像是在瞬间恢复了许多,“北哥。”
周敬安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见一个身高优越,浑身穿着黑色,气场强大的男生走进来。
他下意识打量着他,梁北生迎着他的视线,说:“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军训期间是不能擅自离队的,周敬安也就是教练准许他把人送过来,但是耽误不得。
“北哥说的对。”茉莉也意识到不能连累对方,“你先回去,以免教练找你麻烦。”
对于军训期间的学生来说,教练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加上茉莉也都这么说了,周敬安也不好再继续逗留,所以犹豫片刻后,从善如流道:“那行,那我先走了。”
待周敬安走后,梁北生抄着兜移步走到床边,垂眸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人,详细询问状况,“怎么回事?”
茉莉垂了垂眼。
人都已经这样了,她也就只能和盘托出。
梁北生倚在身后空置的病床边,交叠着两条腿安静听完,舌尖顶了顶腮帮,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从床边站起身,从口袋掏出手机的同时,转身走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