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这种时候作弄她,茉莉咬着唇,踢他一脚,“快点!”
梁北生闷笑了下,关掉剃须刀,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深邃的眸紧盯着她,笑问:“快点干什么?”
明知故问!茉莉红着脸打他的手,想让他松开她下巴,“我不要你帮忙了!”
可她纤纤玉手,柔弱无骨似的,哪儿能跟梁北生这种骨节分明充满力量的手相比。她打他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他倒是没再逗趣她,说:“好了,哥哥马上帮你把药抹上。”
说着,他放下剃须刀,拿起适才已经拧开的药膏,重新挤了些给她抹上。
明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茉莉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漫长的等待过后,他也终于在她的颤栗中,帮她好好把药给涂上了。
梁北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做什么,以免加重伤势,虽然气息早就混乱,嗓音也有些许变化,但还是克制得很好。
他拿过盖子重新将药膏拧上,说:“好了。”
茉莉彻底松了口气,从洗手台滑下来。
眼角的泪也在这个时候滑落,她抬手摸了把。
梁北生将药膏放回去,一转头,恰好看见她抹眼泪。
“怎么了?”梁北生一下紧张起来,伸手帮她抹,“上药的时候弄疼你了?”
茉莉却又摇了摇头,沉默着往外走。
只不过是上药的过程太过磨人,她忍不住就掉出眼泪来了。
吃过早餐后,茉莉准备到工地去视察一番。
前一天因为举办封顶仪式,加上酒会,也给施工的工人们放了一天假。
梁北生陪她过去的时候,看到工人们陆陆续续过来开工了。
“辛苦了。”茉莉边视察的时候,边笑着慰问了他们一番。
结果他们个个表现得嗤之以鼻的样子。
“呵,说什么辛苦了,把辛苦钱按时发给我们才是要紧事。”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这么说。
一番了解,才知道上次明明欠了两个月的工资,但是建筑公司那边也就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两千块安抚了一下。
而到了现在,已经欠了四个月没发了。
茉莉立即打电话给覃老板,覃老板却在电话里跟她叫苦连天,“贺总,我也没办法啊,财务偷偷把钱拿去炒股了,现在被套牢在里面。”
对方说得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茉莉怒从中起,“”这是你的问题!”
“覃老板,你的员工挪用公款是你需要思考怎么处理的问题!而不是一句没办法,就能够撇得一干二净的!”
“还有!”茉莉转过头,看着那些懒懒散散的工人,“如果因为你们工资延迟发放,导致员工有情绪进而拖延工期,那么,我们贺氏是可以按照合同起诉你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覃老板听她要起诉,又无奈答应,“我会想办法,借也给你借到,先发给他们,行了吧!”
但对方那语气,真是让人不舒服,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是她贺茉莉似的。
茉莉真是被他刺激得火气更旺,但是极好的教养又让她按捺住了火气,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没再继续跟对方纠缠。
“这个姓覃的,瞧把我们茉莉气的。”梁北生拉过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她。
茉莉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的体温,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回市区路上,茉莉问起梁北生什么时候回北江。
初秋的阳光正烈,梁北生戴着墨镜,握着方向盘,思忖了片刻,说:“等你好了吧。”
茉莉:“……”
她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梁北生勾唇笑了下,抽空转头看她一眼,“不然谁给你上药?”
茉莉脸一红,想起清晨那些画面,低下头,再不好意思跟他对话。
回到南城之后,梁北生先是将茉莉送到贺家。
两人双双下了车,梁北生帮她把行李箱拎下来,茉莉走过来正要伸手接,他躲开了下,抓过她的手,牵着,说:“我帮你拎上去。”
也恰巧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茉莉也就随他的意,让他一起进屋吃顿饭。
不过,两人手牵手走上门前台阶的时候,竟然渐渐地听到了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加快了脚步。
进了屋,发现屋里除了贺氏夫妇和佣人,还有贺政轩的父母。
他们正在为了贺政轩的事争吵。
突然看见梁北生和茉莉回来,温宁赶紧过去拉自己的女儿,生怕那对夫妻会冲上来对她不利。
“你先跟你北哥到外面躲躲。”温宁说着,还把两个小年轻往外扯。
梁北生看这情形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冷酷地望着贺政轩的父母,“事是我干的,你们在这撒什么泼?”
照理说,他们应该去玫瑰园,找梁北生的父母才对,可结果,他们却跑到贺氏夫妇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