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根本不知怎么答,连反驳都毫无底气。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是怎么走丢的吗?”林榣又问。
终于问到了一个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却也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了。
“不知道。”她静静地说,吸了吸鼻子,颤着声音,“……忘记了。”
这个问题也困扰她也很久了,于是,她又很轻声地问:“那你……知道吗?”
林榣顿了顿,摇头:“不知道。”
于是,又一次沉默。
林榣喝完了,把空纸杯放在一旁,然后发动了车子,载着她,又一次向前走去。
路上,林榣淡淡地问:“你怕我吗?”
“……嗯?”
“怕不怕我杀了你?你知道的我有枪的,你也见到了,林槐刚才杀了一个人。”
她怕。
怎么能不怕。
可很奇怪,这种害怕的感觉,在面对林槐和林问江时尤甚。
尤其是上回撞破了林问江是毒贩的事实,还有林槐在她面前一枪杀了个活生生的人时。
可在林榣和沈知昼面前,却没有那么强烈。
或许,他们两个人都曾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保护过她。
保护……吗?
“沈知昼让我带你走,你知道为什么么?”
林榣不说话时便是沉默到底,一发问起来,却有些没完没了,还都是她回答不上来的。
这让她感到惊奇。
她摇了摇头:“不……”
“你要读大学了,如果你跟着他被警察抓了,你的同学和朋友,都会知道你的家人是毒贩了吧。”林榣淡声地说,“他可能觉得,这样不好。”
“……”
晚晚缓缓地瞪大了眼。
心底泛起说不上的一种什么感觉,在静静地流淌。
“你也看到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对么?”
“……嗯。”
“知道就好。”
“……”
林榣订了家宾馆的房间。
她们要去那里度过几天,等林槐和林问江安全后,应该会回港城,或者再做安排。
总之,一切都需要随机应变。
下车后,林榣塞给了她一张身份证。
晚晚摊手一看,是张假-证,照片上的人与她有七八分相像,不过名字是假的。
林榣拿的,应该也是假-证-件。
这应该是他们一早就准备好的,出来的话为了避开警察耳目,所以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次带了她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居然连她的都准备好了。
可谓面面俱到,考虑到了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晚晚拿着那张假-身-份-证,不由在想,自己是否也同流合污,跟他们一样,成了个坏人了呢?
曾经信誓旦旦要当警察的沈知昼,也是如此吗?
晚晚下了车,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她抱着自己随身的包,缩在车门边,警惕地看着林榣,颤抖着声音说:“这是假-证-件,你不怕我……我报警抓你们?”
林榣停下了脚步,回头凉凉地晃了她一眼,冷冷丢了二字:
“随你。”
晚晚顿了顿,捏紧了拳,撒开腿脚就要跑。
林榣却又在她身后说:“你再走出一步,我会杀了你。”
“……”她双腿如灌了铅,当即刹住。
她才发现,林榣带她来的这个地方很偏僻。
三四点的深夜,周遭商铺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