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窈把餐盘放到厨房就准备回房休息,可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远远看到客厅的灯居然关着,这种情况可从来没发生过。
她大胆地慢慢靠近客厅,客厅里微弱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等她靠得足够近的时候才看清坐在客厅里的是章孝祖。
章孝祖坐在羊毛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上拿着红酒杯,旁边还有一瓶已经开封了的拉菲。
章孝祖已经带着微微的醉意,光亮的前额在黑暗中发光,平时中归中举背在后面的头发有几根趁乱趴了下来,把他宽大的脸庞显得更加苍老和狼狈。
聂窈赶紧拿起桌上的灯光遥控器把客厅里的灯全都打开,把章孝祖手里把杯子夺了过来:
“拉菲可不是这么喝的。”
章孝祖意识还算清醒,不想再女儿面前太狼狈,边起身坐回沙发边说:
“是窈窈啊,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他在地上做了太久了,腿有些发麻站不起来,聂窈去扶他一把,近距离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在聂窈的搀扶下他终于坐到了沙发上,一边照顾形象整理头发和衣服,一边关系女儿:
“我没事了,你快去睡觉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看他这个样子聂窈又怎么能放心走,就跟他聊几句。
“酒店情况怎么样?”
章孝祖给她宽心:
“放心吧,我能对付,现在有王董事的帮忙,酒店一切运转正常。”
聂窈提醒他:
“不要相信王淳明,他不是好人,他的最终目的就是酒店。”
章孝祖不以为然地说:
“他要是真有那个能力,酒店给他就是了。”
聂窈觉得他特别不争气:
“酒店可是你大半辈子的心血,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别人呢?”
章孝祖身体瘫软在沙发上,眼眶子湿漉漉的:
“酒店是我的心血,可也是揭家的产业,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揭家的事,有什么资格管理这个酒店?
他们说的对,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做H酒店的董事长,你甚至都不配做人!”
聂窈不准他这么颓废,一把把他拉坐起来:
“你是做了很多荒唐事,可那都是我们家的家务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也轮不到那姓王的白捡便宜!
你可以选择不要,但是决定不能被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