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巴，迎着他冲了过来。林森也朝着它冲过去。

大鱼嘴巴里的样子清楚地摆在他面前深红色的嘴巴里面是上下两排尖锐的小牙齿，每一颗都如倒钩一般弯曲着，密密麻麻，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口腔内部则布满了一层绿色的粘液，如橡胶一般，看起来恶心无比。

它冲着林森咬过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森拉开手中的手榴弹的引线，甩到大鱼的嘴巴里。手榴弹相比起它巨大的嘴巴，就如同跌进无尽深渊里的蚂蚁一般，立刻被那些粘液粘到了一起，消失在其中。林森急忙飞扑，大鱼朝着他身后的方向撕咬过去。他摔到地上，但没有时间顾及身上的疼痛，站起来抬起脚就跑。那条大鱼也随之一个转身，凶猛地朝着他重新攻击过来。

“躲开”他大喊，脚上却已经开始渐渐失去了前进的力气，感觉就像灌了铅似得。

就在他即将摔倒的时候，身后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巨浪朝着他喷涌过来，撞到了他的身后，将他整个人都冲到飞了起来。林森脸朝地摔到了几步开外的地方，背部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疼，脑袋里则晕晕沉沉的，似乎所有的感知在这一瞬间都离他远去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听觉几乎都是被刺耳的嗡嗡声所取代，然后有人跑过来将他拉了起来，依靠身体所有的力气，他才能勉强站稳。

身后，那条大鱼已经被手雷轰成了一具尸体。那张可怕的嘴巴此时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外面已经炸出了一个大洞，露出嘴巴里面更加恶心的画面。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愈加显得阴森，犹如一艘完全搁浅的幽灵船，静止不动。

“你没事吧”跑过来扶他的是李。

“没什么大碍。”他说话的时候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这句话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环绕着的一直是嗡嗡声。

李扶着他，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这时，林森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抬起头顺着手电筒的光一看，发现是黄荔。她正蹲在大鱼的尸体旁边，示意他走过去看看。李和他一起，走到大鱼旁边。一股难闻的血腥气味混合着手雷爆炸时的烟尘味道，直冲人鼻子。他一下子吸入了太多，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怎么样”黄荔关心道。

林森摆了摆手，身体上下都是疼痛感，但他老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黄荔指着这条大鱼身体前端的两只脚，皱着眉头说：“我看这个东西很熟悉，想起了在西藏时曾经看见的，你来看看，我想知道我的想法没有错。”

这两只脚大约长不到五十厘米，通体白色，在皮肉下方存在着一条条血红色的线条。林森吃了一惊。

先是在地下拐角处的那枚石蛋，内部有一团不停活动着的“结晶”，之后是那条穿梭于洞穴里的黑色虫子，体内也有一条条血红色的线条，再然后是来自外太空的陨石。这些都是顿折地区的事物。再者，这条大鱼诡异的两只脚，居然也是和前面的情况一样。

“你有没有听说过，物物相克的道理”黄荔忽然问他。

林森不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