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1 / 2)

她怔了一下,忙回过头去,立灯的光照在y头发上和瞳孔里,他纤长的影子斑驳地落在她裙摆上。

“你洗完啦?”她忙从沙发上跳下来,不过这一跳并不算成功,因为他并没有闪开,让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怀里。

苏倾的额头抵在他胸口,视线被遮蔽着,伸手胡乱扶着他的手臂,y忽然伸手摁住了她的后背,使她完全埋入一片少年人甘冽却火热的气息里。

他的手卡住了她的腰,稍微一提,她感到自己重心后仰,在一片刻的时间里向后跌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她对这种恶意绊人的行为很不解。而y的膝盖抵上了沙发边缘,随后她感受到沙发下陷,他的两手将她困在了狭小的空间里。

他将她乱转的脸颊扭回来,他的手指停留在她脸上,苏倾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感觉到耳根发烧。

第111章小重山(十三)

他亲吻了她的脸,在她侧过脸来时吻到了唇。

她的嘴唇首次被这样温柔地、渴求地触碰,所有的惊惶似乎被这样的爱抚顺平了,她的脊背慢慢放松地贴紧了沙发,眯起了眼睛。

而y似乎并不想要她这样安适,他跪得更深,压得更紧,这个吻渐渐趋于掠夺,他迷离的眼睛里浮现了平日不显的浓烈的独占欲。

他无师自通地舔舐着她的唇,仿佛她是块蜜糖,这具柔软的身体就陷在他怀里,使得他的心跳得近乎失控,控制不住地步步进攻。

苏倾似乎被这样的情境蛊惑了,她是不用呼吸的,但她此刻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憋得面红耳赤。

一种眩晕的迷乱的感觉使她揪紧了他胸口的衬衣,y的双手则沿着她的细弱的腰肢勾勒,抚按住脆弱的脊柱骨反复摩挲,似乎无论如何都不足以抚平他燃起的近乎饥饿的欲/望。

苏倾的数据库早已完备,她明白人类做一切事情的程序,就像明白人类吃饭和睡觉的原理,只是脑袋还是一团浆糊:她没有想过y会这样亲吻她,就像电影里的男人对女人那样。

但她全然信任着他,即使被他这样对待,她并不觉得被侵犯,一种奇异的、平静的柔情盈满了她的心房。

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会容纳他,绝不离弃他,就像当年她背着y淌着泥水走回家一样。

因此当他的双膝顶开她的双腿时,她也尽力向他打开,她感受到他一触即发的入侵的意图。

下一刻,y炙热的掌心紧贴住她的脖颈,那片刻,她有一种疑似漏电的感觉,觉得所有的力气沿着他的手掌流走了。

苏倾慌乱地伸出一只手臂,软绵绵地说:“我好像没电了……”

y怔了片刻,将她的手用力圈回怀里,随后紧紧抱着她,停止了一切荒唐的进攻。

少年将头埋在她颈窝里,他潮湿的头发沾湿了女孩的面颊,苏倾抱着他,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头顶,这是一个看上去极其暧昧的姿态,却有着十分相依为命意味。

他的睫毛颤着,喘息长而沉,磨钝刀般的艰难的克制。

“你有电。”

好半天,他才静静地回答,把她掀起的裙子放下来,目光慢慢地划过她的脸,垂下睫慢慢地说,“再等等吧。”

随后他将默默看他的苏倾打横抱起来,乘室内电梯到二楼的时候,小机器人挣扎想从他怀里跳下来:“你说不许我进你的房间。”

“我什么时候说过。”y皱着眉头,按住她的腰,没什么底气地小声反驳。

苏倾说:“我来的第一天,你说所有的房间随便我睡,除了你的房间。”

“我没说过。”他将她塞进松软的被子里,胡乱盖好,好像是用被子小心地掩藏了一箱宝贝。他背对着她脱掉了上衣,苏倾将眼前的被子用手扒拉下来,露出一张脸,恰跟转过来的y四目相对。

他停顿了一下,耳尖迅速飞上一层薄红,按压电子表屏幕,屋里所有的灯瞬间黑了。

只剩一点浅淡的蓝色还在流转着,是添加了荧光剂的温度计圆环。

片刻后,灯又恢复原样亮起。

少年低头扫着她:“好看吗?”

裸露的脊背染着一层沁凉,不知是冷还是紧张。他想,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晚不如早。

苏倾毫不避讳,目光流转,挺高兴地说:“好看。”

“……”她从来都有一说一的。

灯具系统被再度一键熄灭。他把被子抻了抻,拉过个小角盖在肚子上。夜晚静得能听得见百虫窸窣。

苏倾的眼睛在黑夜里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上硕大的正圆形天窗盖,隐隐被月光描了个轮廓。她在床头念过半夜的睡前故事,不过没在这里过过夜。

身旁的y距离她有两人远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她却能感觉到这个房间里铺天盖地的,属于他的气息,跟实验室和她栖身的小储藏间都不同。

她翻了个身趴着,手肘撑在床上,依靠强大的夜视功能注视他的脸,轻轻地问:“你睡不着?”

y默了片刻,依旧闭着眼睛:“你不想让我走?”

苏倾眨了眨眼睛:“你的问题和我的问题没有逻辑关系。”

“想,还是不想?”他置若罔闻地继续。

“不想。”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自己也被这完全没有经过核验就抛出去的答案吓了一跳。

黑暗里一片静默。

可是她看见他在静默中闭着眼睛,若有若无地笑了。

那笑容变得明显起来之前,他拉过被子翻了个身,教她看不到了。

“那就是你了。”他背对着她说,“明天早上天气预报温柔些。”

苏倾花了一晚上思考“那就是你了”的意义。y同她在一起的时候说中文,中文这样博大精深,无头无尾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拼接,那最磅礴的部分总是被含蓄地略省,留在听者胸膛里随便拼凑,想拼成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