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卓信乐颠颠地揣了那张绢帛,一出门,他双手一合,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下子好了,行事可便宜多了。
脚下一个踉跄,他左右瞧了一瞧,忙稳住身形,跨步走了。
师傅的这个药效果可真好,背上不疼了,血也不留了。
只是怎么感觉整个背部都麻木了
不管,得快点回去,赶去顺都衙门,再晚,可要被周长丰那小子给占了窝了。
换了衣服,他望着站在阶下等候的六子,恍然:木明正重伤卧病在床,风子
他转身,眼底闪过黯然。
郑卓信静默了一默,拉紧了背上的披风,往外边走去:“走”
门口停了一辆车子,他眼睛闪了一闪,还是跨了进去。这骑马还是逞不得强。
郑卓信走后,一辆马车也停在郑家门口,车上下来几人,当先的那个是苗氏。
今日,她是来退亲的。
郝正英一早就与她说:去郑家退亲。
苗氏望着郝正英那通红的眼睛,吃惊地点头:老爷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大早的就跑来说这事
却是在他的一声吼:“快去”,忙点头。
却又红了眼睛,成亲这么多年,郝正英连句重话都不曾对自己说过,他一向是和风细雨,温文尔雅地。
如今,竟为了这事对她发脾气。
原本想怨怼几句,却见郝正英早转身,大步而去。
苗氏站在门口,对一旁的李夫人说:“夫人,请”
被请来的李夫人微颌首,先行一步,心下却是叫苦不迭,这桩差事可是不愿意来,退得可是郑国公府。
郑卓信直到日落才回到院子,却是见到一院子怒目相向的人:郑启华、金氏均立在厅堂里。
院子台阶下跪着一溜人:清风院的所有奴仆都跪在那里。个个脸上通红,显见是跪了许久。
郑卓信一皱眉,脱了肩上的披风,往台阶上走去,边说:“都起来吧。跪着作甚我回来了,都跪在这里,谁给我去端盆子水我这忙乎了半日,回来连口热乎都没有,真是。”
边说直接往里边去了,下面跪着的几人,偷偷抬眼望向一旁怒目而视的老爷,想起又不敢起的意思。
金氏早小跑着跟了进去,”信儿,你这去哪了担心死娘了。你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要命了。”
郑启华看着跑进去的夫人,只得挥手:“都散了吧。还不进去伺候着。”
说着,自己也赶紧进了屋子。
他这心里是担心,今日,金氏一早跑了来,说郑卓信不见了,有人见到他出去了。
他当即吓了一跳,忙跑到清风院,一通审问,才知是往那衙门去了。
屋子里,郑卓信趴在榻上,皱了眉头,药效过去了,现在背上丝丝拉拉地痒,又痛又痒。
他今日强撑了半日。特别在顺都衙门,见到那个周长丰。对方见到自己那惊讶的眼神,又招呼着一旁的衙役赶快给自己端座,他更加得打起精神来。
就这样,他硬是陪着周长丰一直站了半日,几次见那周长丰以讶异的眼神看向自己。
终于瞅了个空挡,周长丰偷偷地扯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你,真的受伤了伤到哪里我这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说着一掌拍在郑卓信的肩膀上。
gu903();之前两人一起蹲点过二个多月,彼此也算是有点子交情,所以,这一掌拍下来,郑卓信眼前发黑,只得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