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认真,元还的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
“我与她相识于微,那个时候我和你一般,只是结丹期的低修,没有宗门没有师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与她在万华上结伴历练,经过几场生死,交情不同于寻常朋友。”
有些像解释,又像是闲话,他说得随意。
季遥歌却知道散修的日子并不好过,别看他如今风光,可这段被他云淡风轻说出的过往,必定是九死一生的艰辛,而那个在他最艰难岁月里出现的人,自然也不同于其他人,就如同,白砚之于她。
几千年的寿元,所遇人事不知凡几,能忘的都已忘尽,不能忘的便是重要的人,亦或是一段无可取代的岁月。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季遥歌在他身边坐下,问道。
元还执起石案上的龙吟壶斟了杯酒,道:“花眠不是说她是我的道侣?你不介意?”
“你偷听他和我说话?”
“难道你没听我和朝笙说话?”
二人相视一眼,又各自笑开,元还抿了口酒:“真不介意?”
季遥歌摸了枚清灵果扔到嘴里,看着下面望来的各种目光,想了想道:“介意。”
“哦?”他抬眉,意兴盎然地盯着她。
“你要是与别的女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便不与你一起了。”季遥歌老实道。她对夹缠不清的男女关系毫无兴趣,和元还之间不管有爱无爱,关系也已超出寻常朋友,若他身边有人,她是没兴趣再掺一脚的。
他蹙了蹙眉:“就只是这样?你不能也……醋海生波?”
季遥歌的唇被清灵果的汁液染得润泽,笑得也特别甜:“有一点。”
“说说。”他来劲。
“我不喜欢她看你的神情。”季遥歌在苏朝笙眼里看到眷念和遗憾,她似乎想要通过他们共同的过往去抓住彼此间非同寻常的默契,唤醒元还的旧情,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特别。
季遥歌不喜欢这种做法。
“我和她没什么,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不与她来往便是。”元还答应得特别干脆,他亦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解释。
季遥歌诧异地笑开:“一千多年的交情,你倒是干脆!”
“都过了一千多年,即便真有什么也化作云烟,我与朝笙早没什么联系了。”他亦笑起,有些坏,“不过作为‘醋海生波’的交换,我不与朝笙来往,你嘛……是不是也快些澄清你与花眠的关系?”
“有你这么交换的吗?”季遥歌抢过他手中的小酒盅,一口抿尽。
元还低笑出声,被她嗔语弄得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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