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愣了一会儿后,她起身走到门口,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在走黄泉路。
长泉正候在门口。
苏邀月抬起头,面色苍白道:“你家公子呢?”
“公子还在东宫。”
“我想见他。”
小娘子一句话,陆枕就抱着一大堆公务策马回来了。
已入夜,夏天的尾巴马上也要结束了,可苏邀月的屋子里还放着几块冰,她贪凉。
现在,那冰块已经融化一半,陆枕进门的时候带上了一股晚间的湿潮之气,身上还有疾驰回来的热汗。他走入内室之前,褪下了身上的外衫,随手取过挂在屏风上面的另外一件干净衫子,然后才坐到苏邀月面前。
屋子里没有人,连黄梅都不在。
灯色晦暗,小娘子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满是脆弱之色。
陆枕发现她脸上的泪痕,便伸手替她抹去,然后柔声询问道:“怎么了?”
他以为她又做噩梦了。
那日的事情,直到现在都让小娘子不能安眠。
如果他再晚去一步……幸好,她还活着。
苏邀月转头看向陆枕,她用力攥紧他的手,声音抽噎,“我,我……”
“别怕。”男人柔声安慰她,并将她轻轻地揽进自己怀里。动作轻柔至极,就如同搂着稀世珍宝一般。
这是他拼尽全力才护住的宝贝。
苏邀月接触到男人的胸膛,她感受着身边属于男人的安全感和气息,终于忍不住了,崩溃大哭起来,“我要死了,陆枕,我要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怎么会死呢,嗯?”
自从洛川死后,陆枕的读心术也随之消散。
那股禁锢着众人的神之力也跟着消失了。
现在,这虽然是本书,但已经不是书了。
大家都成为了自己。
因为没有了读心术,所以陆枕也不知道苏邀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赵说,说我只有大半年能活了。”
陆枕的面色一瞬惨白,可他看到苏邀月崩溃的样子,还是极力稳住,然后伸手抱住她,坚定道:“不会的。”
“我好怕啊。”苏邀月从一开始的懵逼到现在的恐惧,她无助地抓着陆枕的袖子,满脸泪花。
“月儿,看着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苏邀月满眼泪意,根本就看不清面前陆枕的脸。
“我得的是绝症,怎么可能不会死。”
“相信我。”陆枕将人按进怀里。
苏邀月抱住他,眼泪浸湿他的衣襟。
哭累了,那股疲惫感再次涌来,苏邀月眼皮打架,又睡着了。
睡着前,她想,她的心怎么这么大呢,都要死了,还睡得着。然后又转念想,她都要死了,怎么还不让她睡个好觉?
苏邀月睡着了,陆枕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床铺上,然后盖好绸被,放下帷帐,起身出了屋子。
“公子。”长泉正守在门口。
陆枕面色难看道:“把老赵找来。”
老赵是个老中医,医术高超的同时,年纪也大了。
半夜三更被自家公子从被窝里挖出来,走路还打晃呢。
“公子,您找我?”老赵对着柱子道。
陆枕深吸一口气,将老赵掰正,“奶奶怎么回事?”说到这里,陆枕掩在身后的手下意识紧握成拳。
老赵的老脑子想了想,然后才恍惚将那份睡意淡去,他终于看清楚面前陆枕紧张的面色,道:“奶奶?奶奶怎么了?”
“我问你。”
“啊?”老赵朝陆枕身后探头,“奶奶又不舒服了?是头晕还是呕吐还是胸闷啊?亦或者是心情大起大伏?公子呀,这都是正常的,女人怀孕都会有这些症状,作为男人,您就该包容些……”
“你说什么?”陆枕傻了。
老赵絮絮叨叨的又重复了一遍,并道:“等我回去给您再写一份保胎药的单子。”说完,老赵就要走,却不想被陆枕一把拽了回来,可怜老赵这把老骨头啊,差点散架了。
“你说,奶奶她是有喜了?”陆枕再次确定。
“是啊,奶奶没跟您说?”
没有,她说她要死了。
害得他以为她真的要死了,连两个人一块埋哪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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