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当时的变异程度?”秦安听出了她的潜台词。
“手给我。”秋玲伸手道。
秦安将手伸过去,秋玲摸了摸他的脉搏道:“你从肚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当时你全身都变异了。时间虽说不长,但短期内爆发力增加数倍是没问题的。现在你再跟何司明配合,他引开巨蟒的注意力,你趁机将手臂插进它的七寸难度并不大。”
秦安点点头,秋玲说的很有道理。
随后,秋玲又道:“不过这也是纸上谈兵。而且就算是现在的你跟何司明联手对付这巨蟒,按照它们对完美基因如痴如狂的特点,在巨蟒的眼里你比何司明美味,所以何司明吸引蟒蛇这一点未必行得通。而如果你当诱饵,以何司明现在的变异程度,还不足以杀死巨蟒。”
“你很懂这个?”秦安道。
“你没玩过游戏?”秋玲反问。
类似这样的策略游戏有很多,秦安摇摇头。
秋玲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旅行客,都是玩真的。”
这话听着别扭,秋玲那边自己噗呲笑了,拿起一块烤熟的肉在火上热一热。
过了一会儿,包新宇也醒过来了。
瞧见秦安醒了,忙凑了过来:“秦哥,你都恢复了?”
秦安点头,拍拍包新宇的肩膀拉他坐下:“吓坏了吧!”
“没把我吓死。”包新宇欲哭无泪道,“在地下还好说,你被那蛇吃了的时候,何哥直接疯了!”
秦安印象里,何司明很少有失态的时候。甚至刚认识那会儿,何司明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书生气。时间长了,了解深了才知道,何司明只是有些寂寞。
再后来混熟了,在秦安眼里,何司明也愈发有血有肉起来,抛开他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特点,其实他也是个普通人。
“疯了?”秦安回头看看正在休息的何司明,想起来之前他被变异狗险些咬死时何司明的表现。
“你应该看见地上的下陷了吧,那是何司明的手笔。”秋玲道,“他当时疯了一般要把那巨蟒埋起来。他变异程度不怎样,跟玉牌建立的联系还不高,就非要强迫自己这样。”
“蟒蛇的话,就算埋起来了,也不容易憋死吧?”蛇类一般都是憋气的高手,加上土壤里面是有微量空气的。毫不夸张的说,可能埋上一二年也未必能弄死蟒蛇。
“他想不到第二个办法了。”秋玲很理解当时何司明的想法,“当时你被吃下去了,而他变异后的能力根本救不了你,只能靠新拿到的玉牌。”
包新宇想想当时的何司明,打了个寒颤道:“而且不是说太强迫自己用玉牌会死吗?当时何哥是真打着死的心思要杀那蟒蛇!幸亏军队来了,你也出来了,要不然咱们一圈人都完了。”
其实包新宇也没有责怪何司明的意思。毕竟当时何司明极度疲惫,连续高强度的使用变异和玉牌早就让他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加上秦安被吞的刺激,失去理智也很正常。
包新宇虽说不清楚二人关系有多深,但看何司明平日里对秦安无微不至的态度,何司明为了秦安不要命也不会让人太惊讶。
秦安看看何司明那熟睡的模样,心里头有些微妙。
秦安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什么。只是回头想想,这一路上何司明对他的一切,人生在世,有这么一个人在意他,这辈子也值了。
当初他一个人坚持求生的时候,想的就是再见何司明一眼,现如今何司明为了秦安而拼命。
两个本该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如今羁绊随着末世更加深厚。
这样的感觉,其实挺好。
秦安看看天鬼,跟他们问道:“这些人都认识了?”
秋玲道:“反正不是大部队里的人。”
秋玲一直昏睡,所知甚少。包新宇中间醒来过几次,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他好像跟何哥是亲戚。”包新宇睡得地方比较远,醒来的时候也就零星听了一些。人听了什么话,总喜欢用自己理解的语言稍微改一点,来增强记忆,但很快忘记了自己加工的过程,从而坚信自己记住的就是真相。
“亲戚?”
“算是吧。我听那个队长说何哥要管他姑叫什么娘?”
“娘?大娘?”在北方,大娘就是父辈兄长的妻子,这个在南方普遍叫伯母或者伯娘。
“那我没听清。还说要带咱们去东北,先不去北京了。”包新宇道。
“这是要去认亲?”听包新宇的描叙也就这样了。
包新宇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是亲戚,要先过去看看也挺正常的。这世道了,有个亲戚走动也挺好。”
包新宇岁数不大,末世前又在叛逆期,父母出去串门很少带他。所以末世以后,包新宇想要去找亲戚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秦安努力想想,他对何司明家庭所知甚少。只知道他家里条件应该不错,何司明平日里穿着打扮也有模有样。不过何司明英语很好,日语也有一定的水平,有时候会在网络上做一点赚钱的兼职。
从以前的只言片语里,何司明网上赚的钱也不少。不过不论怎样,何司明跟家里关系淡薄是肯定的,这么多年也没听他怎么提起家人,也没走动过亲戚。
这一点跟秦安很像。秦安父母双亡,留下三套房子。当时真有不少亲戚上门来,一些尖酸的主有占便宜的心思,当时秦安还没过叛逆期,说话没轻没重,就真把一些人得罪了。
后来一传十十传百,秦安的“恶名”传开了都说他六亲不认,时间长了就没人亲近他了。
好在秦安本性自由,仗着在北京有三套房,不工作常年四处旅游。败家子说不上,但绝对是他人口中没出息的孩子。
秦安也从不在意那个,这是他爹妈给他留下的,又不是他偷来抢来的。
“明儿等他们起来再仔细问问吧。”秋玲显然不太相信包新宇的说法。她清楚那个天鬼身份不简单,不然也不会知道她和她哥。何司明但凡有些不同寻常的身世,也不能被派遣到西藏来做这个危险的任务。
这里面应该有其他的原因。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时间到了凌晨三点。
银狐和白鱼醒了过来,让他们再去休息一会儿,天一亮就赶路。
秦安回头钻进被窝里,被窝里的何司明闻到了秦安身上的那一股子怪味,愣是被熏醒了,眯着眼睛微微睁开。
秦安道:“再睡一会儿吧。”听见秦安的声音,何司明彻底放下心,也顾不上什么异味,闭上眼睛又睡了。
天边升起鱼肚白的时候,银狐叫醒了所有人。众人一块忙碌起来,煮好了汤,又将剩下的兔肉分了。这美美的吃饱了一顿,整理行装开始赶路。
一行人都休息好了,也吃饱了,这走起路来的步子也稳健了。
前后分别都是特种兵全副武装,因为是穿越森林,路上有时候还能摘一些口感较好的野菜甚至收获一些可食用根茎和果子。
树木疯长,走进去那感觉像极了进入原始森林,加上杂草丛生,行走起来比较费力。
压缩饼干不多了,而长期吃肉又腻得慌。秦安背包角落里还有一小包大米,他提议中午的时候可以跟一些肉和蔬菜放在一起煮成粥吃。
好歹算是吃到主食了。
秦安走之前,割了一块那巨蟒的蛇肉。那巨蟒吃了他,他总要多吃几口那巨蟒的肉出出气。
食物上面的问题并不大,再不济也能猎取变异动物吃。可眼下水源有些告急了。
何司明水壶里的水被秦安一口气喝干净了,秦安水壶里的水还剩下小半。包新宇年纪小,还不怎么会省水,就剩个底,现在可怜巴巴的小口小口的润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