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2)

可惜,刚晃动两下,钳子就断了。

包新宇从火堆里将钳子翻出来,重新放好了在火上烤,回头问正在调配蘸料的柯晨光:“这还要烤多久?”

“半小时吧。这么大的体积,多烤一下总没坏处。”柯晨光用筷头沾了一下酱汁送到包新宇的嘴唇边,“尝尝。”

包新宇伸舌头舔了一下酱汁,咂咂嘴:“行。”

随后,包新宇笑道:“还是我家柯叔贤惠,做菜好吃不说,调的酱汁也好吃。”

柯晨光瞥了包新宇一眼,没说话。

包新宇此时感觉缺了点什么,目光扫了一眼,看见秋玲正坐在车顶的螃蟹上面,盘着腿看着天上的下弦月。

若是平时,肯定是秋玲出口刺包新宇一句什么,然后包新宇恼羞成怒反驳,最后柯晨光站在中间,结束二人的争辩。

平日里包新宇烦透了秋玲总刺他,可现在听不见了,心里反倒是不舒服了。

包新宇靠近柯晨光,低声问道:“玲姐是不是心情不好,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了。”

柯晨光摇摇头:“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包新宇眼睛一转,道:“是不是那个来了?”他记得班级里若是哪个平时开朗的小姑娘突然发起脾气来,班级里男同学都会说她那个来了,然后就不去招惹了。

包新宇对这种事一知半解,反正印象里就是,女孩子脾气不好,就说是那个来了,这几乎是万金油的解释。

柯晨光无奈,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别瞎说。烤你的龙虾。”

包新宇耸耸肩,笑着回头继续烤龙虾。

龙虾烤熟了,每个人都分了龙虾肉,包新宇叫了秋玲两声她都没回应,齐朽从他手里接过秋玲的那一份肉,对他点点头,几步跳上了车顶。

火焰剧烈地燃烧,偶尔传来柴火爆裂的声音,成了这一夜唯一的伴奏。

秋玲手里抓着龙虾肉吃着,众人瞧着齐朽好像跟她说了什么,秋玲大口大口地吃着肉,眼泪珠子落在肉上,秋玲也没发觉,囫囵个塞进嘴里,无声无息。

秦安发现那边不太对劲,将耳朵变异听过去,却发现二人都不说话了。

“怎么了?”何司明低声问。

“没事。”秦安什么都没听见,哪里敢轻易下结论。

一夜轮流守夜,第二日天一亮便再一次踏上了路途。

一路上,路过了两三个大城市,几座小城,和发展较好的村庄,直到走入一片茂密的森林。

再一次入夜,前方不太明显的道路让车子行驶得很艰难。齐朽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隔一段路就下车用镰刀砍出一片前路来。

秦安往前走得远些探探路,差点脚滑栽进沟壑里。

越往里面走,道路越少,路途越窄。临近凌晨,包新宇终于忍不住问齐朽道:“你家还有多远啊?”

“快了。”齐朽只道。

过了一小时,包新宇又问了一遍,齐朽还是说快了。

山中行车多有不便,最后连秦安都忍不住问一次还要多久,齐朽跳下车,往前走了几步。剥开前面疯长的树枝,回头对后面的人招招手。

现在差不多除了开车的,其他人都在车旁边,随时清理前面的植物。众人快步走过去,往树枝里走了几步,前面是山的石壁。石壁上爬满了树藤,在手电的灯光下瞧着有些阴沉。

齐朽剥开了树藤,里面是可以进去的,隐约的,还能瞧见里面的点点星光。

秦安快步走过去,看清楚了这是个石壁上的山洞。探头过去,还能感觉到里面吹出来的风。这山洞是前后通透的。看样子,多半是人工开凿的。

秦安对齐朽道:“前面就是你家?”

“嗯。”齐朽应了一声。

“那车怎么办?”秦安问。

“先放在这里,等到了家,再托人过来取。咱们几个,很难把车带进去。”

“哦。”秦安回过头,叫开车的天鬼、何司明下车。

将车子锁好,又将剩下的几个果子带上,防止车子几天不带进去,果子坏掉。再带上称霸天,众人在齐朽的引领下,一个个走进山洞。

秦安走在最后面,防止后面有怪物跟过来。

刚进入山洞,秦安听着脚步声不太对,回头一瞧,秋玲站在洞口外正在发呆。

“秋玲?怎么了?”

秋玲恍然回神,摇摇头进入了山洞。秦安闪身让秋玲走到前面去,秋玲没说话,跟着前面的速度往外面走。

山洞并不大,一个人走过还算宽松,两个人并肩就显得拥挤了。

众人在山洞里兜兜转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听见了前方有脚步的声音。

又走了五分钟,才听见前方有声音传来:“是谁啊!”

声音听着是个有些岁数的男人,虽说中气十足,可感觉上,应该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

“是我。”齐朽开口的声音并不大,但足够对方听清楚。

“族长?”对方的声音当即多了几分激动。

“嗯。”齐朽应声,随后,通道里面又多了几个声音。

继续前行,又过了五分钟,才瞧见有人打着光比较柔和的手电走过来。

走在最前头的那人穿着一身运动装,五十多岁,脸上还很干净,只是眼角有着几条皱纹。

他热泪盈眶,眼瞧着齐朽走进,差点没哭出来。

“族长!”那人快行了几步,便要躬身行礼。

齐朽一手将人拉起来,笑着叫了声人:“昌南叔。”

“族长啊,您总算是回来了,这几天你哥哥姐姐们都有些心急了。两个月前,老族长去了,家里想要联系您,却联系不到,只能按照老规矩匆匆发送了。”

齐朽目光微动,顿了顿才叹口气,随后问道:“送入禁地了?”

“送去了。本来应该是您亲自送去的,可您不在,就让您大哥小巍去了。”

“那就没事了。”齐朽语气颇为坦然,甚至听不出多少对母亲去世有多少悲伤。

秦安站在最后面,注意着秋玲的反应。却瞧见秋玲也没什么动作。

虽说知道齐朽他们一家跟常人都不一样,可这至亲没了还能这样,确实让人觉得奇怪。

“没事就好。”昌南叔愣了愣,重重叹口气,转身引路道,“咱们先回家吧。后面都是您的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