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说得没错。”沈容点头表示赞同,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道怯怯的声音。
“阿容,阿容……”
沈容扭头,看见杨红紧张兮兮地抱着一个黑乎乎的相机,站在门口,探头望着她。
她招了招手,杨红马上抱着相机跑进了院子,站在她身上,担忧地打量着她,语气带着忐忑:“没事吧?我看见公安把柯兴言和一个女的带走了。”
沈容笑着说:“我没事,有事的是柯兴言。”
杨红瞧她确实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我看见他把你带到这座房子里,可吓死我了。对了,相机还你。”
她生怕把相机摔坏了,两只手捧着把相机放到沈容手里,然后才将绳子从脖子上摘了下来,套在沈容的脖子上。
沈容捏着相机,笑道:“放心,这玩意儿耐摔,不会轻易坏的。”
再耐摔也是好几百块钱的东西,杨红可不敢掉以轻心,把相机给沈容后,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零钞,叠齐了塞给沈容:“阿容,还剩18.5,那师傅说我浪费了大半的胶卷,好多拍得很模糊,洗出来都看不清,对不起啊!”
沈容看到只有那么几张可以用的照片就知道杨红拍摄的角度恐怕不大对。这时候的照相机都还是老式的胶片机,本来就不好掌握,杨红也只是恶补了两天,能拍出来就不错了。
“够了,你关键的照片没拍漏,已经足够了。”沈容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今天的事辛苦你了。”
她早就跟杨红说好了,一旦柯兴言来找她,杨红就马上跟上来,在后面拍照片。
柯兴言想灌醉她,败坏她的名誉,就得请她吃饭,只会在饭点前来找她。
而杨红正好要在学校门口摆摊,都不用她特意盯着了,只要每天来摆摊的时候,留意着学校大门口就行了。
这不,今天就抓住了柯兴言的小辫子。
熊科长在一旁听到两人的谈话,总算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他讥诮地勾起了唇,敢情沈容早就猜到了柯兴言要搞鬼,将计就计,联合杨红反过来将了柯兴言一军,把他自己折腾了进来。
柯兴言要知道自己是被两个前妻给弄进公安局的,也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会多精彩!&
他自恋地以为他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最后还不是栽在了两个他抛弃的女人手里,真是大快人心,熊科长觉得心里的郁气都消散了一些。
看着沈容和杨红,他说:“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非常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就完了,过两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现在想起刚才的事,他心里都还隐隐后怕,真被这样人赃俱获地诬陷,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吃饭就不用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熊科长,后续公安那边可能还会叫咱们去问话,你知道怎么说吧?”沈容看了一眼杨红,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觉得没必要把无关紧要的人员牵扯进去,你说呢?”
熊科长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我知道了。”
杨红性子比较软,要是把她牵扯进来,被柯家人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依柯母欺软怕硬的性格,铁定会去撒泼打滚找杨红的麻烦。
所以他们还是别把杨红牵扯进来的好,至于那些照片的来源和解释,自有沈容去操心,他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商议好,沈容就带着一头云里雾里的杨红走了。
出了门,杨红拉着沈容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柯兴言是不是想害你?”
沈容扭头看了她一眼:“走吧,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权当不知道,反正柯兴言已经被抓了,以后也没人打咱们俩的主意了。”
杨红温顺地跟在她后面,两人走到岔道口,各回各家。
第二天,公安那边就相继来找沈容和熊科长了解情况。不过这时候正值严、打期间,警力不足,案件又多,加上有照片为铁证,这个案子没什么疑点。
沈容编造出了一套谎言,先扯出上次柯兴言在火车站的所作所为,表明自己一直对他有所怀疑,所以他一过来找自己就提高了警惕,借了一个相机,高价请照相馆的老板跟着她。
她言之凿凿,照相馆的老板也承认了这件事,加上郭副书记的大秘方秘书还特意过问了此事,说一定要保护青年学生,警察也没逮着这一点问。
这时候的犯罪分子被抓和审判流程非常快。不到半个月,柯兴言和余音就被判刑了。
作为主谋,柯兴言跟余音这个有妇之夫偷情,这是公然藐视国家法纪和社会公德,破坏公共秩序,犯了流氓罪。谋夺熊靖的房子,企图诬陷他招妓,犯了诬告陷害罪,两罪并罚,对柯兴言处于死刑,从犯余音处以无期徒刑。
听到这个审判,柯兴言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当场就瘫在了地上,软成了一摊烂泥,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抖了好几下,大呼冤枉:“我没有,都是沈容陷害我的,都是沈容陷害我的……”
可没人理会他的声音。
柯兴言失魂落魄地被押了下去,不日就将行刑。
柯母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两个儿子,尤其是小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就这么去了,让她怎么办?
柯父掐着她的人中,唤了好几声。
柯母终于悠悠转醒,紧紧抓住柯父的胳膊,带着一丝希望问道:“老柯,我……我听错了,对不对?一定是我听错了,是那个女人勾引咱们家兴言的,肯定是我弄错了……”
柯父抬起手背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不知道该跟老妻说什么好!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也无比难过,但事已成定居,他也无可奈何。
看到柯父的眼泪,柯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她捂住脸,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哭得伤心欲绝,这声音传得很远很远,整个柯家都笼罩在了这愁云中。
柯母哭了两天,哭得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嗓子也哑了。到了第三天,她连班也不上了,一大早就直奔c城大学而去,蹲守在沈容的宿舍楼下。
沈容一下楼就看到了形销骨立的柯母。
柯母这幅样子看起来真的是太糟糕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沈容却一点都同情不起来。柯母承受的这种痛苦,沈家父母也承受过,甚至他们还更惨,因为他们不止失去了女儿,两个儿子也因此身陷囹圄,儿媳改嫁,好好的一个家就那么散了。
装作没看到柯母,沈容背着书包就走。
柯母见她不理自己,厚着脸皮追了上去,抓住沈容的手,哀求道:“沈容,你认识郭副书记对不对,求求你,救救兴言,他可是豆豆的爸爸啊,你也不想豆豆有个死刑犯的爸爸吧?”
这时候知道柯兴言是豆豆的父亲了,那原主怀孕,给柯兴言写信的时候,柯家人怎么就没想过这一点呢?有事的时候就知道祭出父亲这面大旗,没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应付的责任?
挣开她的手,沈容冷眉冷眼地说:“他没做违法乱纪的事,党和政府、法律会给他一个公道。他犯了法,那谁也救不了他。如果你觉得柯兴言是被愿望的,那你去找公安,找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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