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掏出手机给老常打了个电话:“不用来了,洛钦和老九已经走了,张琴也回家了……”
就在这时,单元楼里忽然传来一道女人凄厉的叫声。
这声音也从话筒里传到了老常耳朵里,老常正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崔晋已经推开了车门,飞快地往单元楼里跑去:“我去看看……”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他一口气跑进单元楼里,抓住水泥的扶栏,蹬蹬蹬地往上跑去,刚跑到五楼就看到张琴倒在地上,头上磕出了血,拉杆箱的杆子已经断了,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弯腰抱着箱子就想跑。
瞧见突然出现的崔晋,这个人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他抱着箱子飞奔进电梯里。
崔晋飞快地追了过去,一手卡在电梯门口,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用力把他拖了出来,重重地往墙上一按,死死把他的头压在墙壁上,然后踹了他一脚:“老实点!”
男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还不忘诱惑崔晋:“放了我,只要你放了,箱子里的钱我跟你平分,我看过了,这箱子里都是钱!”
崔晋拿起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的手机,往他头上一敲:“小子,不义之财不可拿,听说过吗?”
正巧电话接通了,他迅速地报了警,并叮嘱他们马上派一辆救护车来,因为张琴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受了伤,现在躺在五楼的楼梯中间,昏迷不醒。
很快,警察来了,将崔晋和这个男人都带回了警局,等分开审问后,崔晋才掏出了证件,表明了身份:“我怀疑这并不是一起意外,好好查查那个男子的身份。对了,张琴怎么样了?”
警察见是市里面的同僚,和气地说:“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人还处于昏迷中,估计要过一会儿才会醒。她左臂骨折,右小骨挫伤,不过这些都是轻伤,最重的一处伤口位于头部,医生说幸亏报警及时,否则她可能因为大脑失血过多而死。”
崔晋听了,深深地皱紧了眉头:“今天那栋楼里,似乎没什么人。”
张琴发出尖叫,她跟那个年轻男人在楼梯间发生了争执,还有自己去制服了那个年轻男人,附近楼层的住户都没人出来,仿佛没听到这声音一样。
恰在这时,那个男子的审讯记录出来了。
警察把记录给了崔晋看:“张琴现在住的那栋楼是县城周边拆迁农民的安置房,这些人以前都是同村的街坊邻居,沾亲带故。今天,四楼的李阿婆的儿子结婚,所以楼里大部分人都去参加婚宴去了。而抢张琴箱子的那个男人叫周壮,跟张琴住同一层楼,也是个拆迁户,不过这家伙不务正业,自从拆迁发了一笔财之后,他就天天浪,没几年把拆迁赔的那点钱花完了,还卖了一套房子,也挥霍光了。自己又懒惯了,不愿意上班,所以就干起来了偷鸡摸狗的勾当。”
“自从张琴搬过来后,周壮这个三十出头的光棍就看上了张琴。张琴家里虽然是农村的,但长得秀气斯文,是个大学生,又在政府部门工作,在整栋楼里算是个人条件很出挑的姑娘了。周壮觉得他好歹算个拆迁户,有房子,配张琴绰绰有余,但张琴不买他的账,碰了面,也从不给他好脸看,也不理他的搭讪。”
“碰了壁,周壮就盯上了张琴,发现她最近不大对劲儿,似乎发了一笔横财。周壮就动了抢钱的心思,正巧昨晚他玩游戏玩到大半夜,今早起得比较晚,出门就看张琴拉着箱子,正低头在包里翻钥匙。见四周无人,他动了歪心思,冲过去抢箱子,张琴不肯给他,两人发生了争执,他不小心就把张琴推下了楼梯。”
当然审讯记录上比这说得还清楚。周壮之所以知道张琴有这么一个箱子,是有一天,他玩游戏玩到早晨,起来上厕所时,听到隔壁似乎有动静,站在门后透过猫眼,瞧见张琴紧张地拖了一个箱子回去,宝贝得很,所以怀疑里面是钱。他最近在游戏里花销很大,口袋空空,所以就动了歪心思。
得知张琴因为他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后,他还一点都不心虚,振振有词地说,张琴这钱来历不正,不然她一个刚毕业的女人,哪来的这么多钱。说不定是给有钱人做小,所以看不上他。
崔晋可没心思看周壮这酸出天际的不实指控。虽然张琴做事不厚道,贪欲过重,汲汲营营,走歪了路,但也比这个只成天无所事事,只知道打游戏,偷鸡摸狗的混混强。
县里面的警察把审讯记录给崔晋看了以后,试探地问道:“崔警官,我们查过了,张琴那箱子里有五十万现金。你知道她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吗?”
崔晋当然不会说,周壮的口供丝毫没牵扯到洛钦,他要说了什么,就打草惊蛇了,现在还没有证据能指向洛钦犯了罪,所以绝不能惊动了他。
“我哪知道,这个案子如果后续还有什么进展,麻烦你们通知我一下。”想了想,崔晋提醒他们,“我总觉得今天这事太巧了,周壮那里我建议你们好好调查一番,说不定有意外的发现。”
警察笑着应是,将崔晋送出了县公安局。
出去后,崔晋拉开了车门,就看见老常坐在里面,他吐了口气,无奈地说:“老常啊,你不声不响地,吓死我了。”
老常没理他的抱怨,问道:“怎么样?张琴受伤一案跟洛钦他们那伙人有关系吗?”
崔晋郁闷地摇了摇头:“暂时没查出来。对张琴动手的那个男人是个小混混,据他的供词,是见财临时起意。”
“这么巧?”老常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崔晋冷笑:“我也觉得太巧了一点。洛钦前脚把张琴送了回去,张琴后脚就出事了,真是奇了怪了。但目前来看,周壮确实跟洛钦没有任何的往来,他们的圈子也没有重合的地方。”
老常想了一下,又问:“那现场呢?除了周壮,还有其他人的痕迹吗?”
崔晋摇头:“没有,事发第一时间,我就赶到了现场,亲自侦查过,现场只有他们俩的痕迹,而且也没有油啊、水啊之类的易滑到物品。”
“这么说,张琴今天受伤的事只是意外了?真有这么巧?”老常还是不大信。
崔晋说:“我已经跟县公安局的同事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好好查一查周壮。目前,这个案子在县公安局的辖区内,市里面也不会特意插手这样一个小案子,我也不好过问太多,只能等他们的调查结果。”
老常就是从警队出来的,他清楚这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好吧,那你多留意一下这个案子的进展。我有种直觉,这件事不会是巧合。”
崔晋点头:“嗯,我明白了,走吧,回去了,算算时间,洛钦还没回医院,我给沈容打个电话,把张琴出事的事告诉她,看她能不能从洛钦那儿得到点什么信息。”
老常发动了车子,崔晋给沈容打了个电话,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容
沈容本来都准备睡午觉了,听到电话响,马上坐了起来,搞清楚今天发生的事后,她的眉头拧得紧紧的:“我不相信是意外,哪有这么多的巧合。你跟老常回来吧,最近小心点,洛钦是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不能以常理来揣度他。”
“嗯,有什么消息,咱们第一时间交流。”崔晋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说,“你也小心点。”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洛钦做的,那这个人的心思和狠辣比他们想象的还深,这样跟他朝夕相处的沈容其实才是最危险的,一旦他发现沈容一直在骗他,他绝对不会放过沈容。
沈容郑重地说:“我明白,放心吧!”
挂断了电话,沈容再也没了睡意,她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望着底下川流不息的车子和看起来像是蚂蚁一样不停忙忙碌碌的行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张琴确实居心不良,物质欲太高又不肯踏踏实实走正道,所以有此报应并不稀奇。但她哪怕错得再多,也罪不至死,要接受的也是法律的审判,而不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差点丢了性命。
洛钦比她想象的还狠。
误会张琴是他谋取沈家财富的绊脚石,他就能毫不犹豫地除掉张琴,这样自然果敢狠辣,沈容不觉得会是第一次。
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在跟洛钦的相处中,要更加谨慎,更加小心!
从窗外收回了目光,沈容把班级群、宿舍群、校友群的屏蔽全解除了,然后给崔晋打了个电话:“警方通知了张琴的家人、单位和朋友们吗?”
崔晋有点诧异:“你怎么问这个?当然通知了,不过她妈的电话没人接,警方就打去了她的单位。”,
“我觉得她的朋友同学也可以通知的。我想去探病。”沈容笑着说完这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然后坐回了床边拿起一本时尚杂志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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