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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杨楠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高成看着她:“这一次您如果出事,先生可能,就跟着去了。”
杨楠瞪大了眼,一脸震惊。
高成面露苦笑,却肯定的冲她点点头。
当时因为澳洲的事,他没有跟李玄祯一起回来。而在临走的时候,他家先生基本也还是冷静的,后续事情怎么办,该同谁联系,怎么道歉,都很有条理,所以他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太担心。
他想如果杨楠真的出了事,他家先生必定会很难过很伤心,但也就是那样了。
人有生老病死,杨楠虽然年轻,可有时候摊上了,就是命。
他虽然不能回去,但他们秘书科十几号人有半数会跟过去,而且这些年,他们在国内的投资日益偏重,可以说各方面关系都不成问题。
何况还有孟正几个,虽然不显露,但那几位的家里,端的是根基深厚关系到位。
一开始传来的消息也的确还好,虽然他家先生调集了各方面的能量,但这他早有预料。而且不是杨楠,就是他或者陶力孟正什么人遇到这种事,他相信他家先生也会这么做的。
但是一天之后,他家先生上了搜救的飞机。
专业人的搜救更有效果,这一点判断他家先生是绝对有的,而他还跟着上去,是想做什么?
等他把澳洲的事情处理好,打电话回去,就真的觉得不对了。
声音很平静,但有点太平静了,而且,好像他说什么都无所谓。
他赶回去的时候,杨楠已经出了重症,但人还没清醒。
他去看,就见偌大的病房里,他家先生拉着杨楠的手,直直的坐在那里,两个人,仿佛融为了一体。
当时他就有一种,杨楠要是没了,能把他家先生也给带走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荒唐,却很强烈,强烈的几乎呈现了实质化。
而再之后他家先生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
杨楠清醒了,一天天好转,他家先生却始终是紧绷的,那是一种应激状态,就算杨楠好了,他也没有转换过来。
那一天荣老来给杨楠看病,最后是他送的,荣老临走的时候还对他说,他家先生虽然目前身体还没大碍,但神思焦虑,却是不能忽视了。
他家先生,绝对不是脆弱的,更不是那种放不下的,只是在杨楠这里,实在是用情太深。
他有时候想这个事,也觉得不能理解,掰着手指头算,两人见面也不到一年,这情又是从哪里起的?
他想不透,最后也只能认为这真是劫。
他家先生,一生顺遂,家中幼子,从小在音乐上有天赋,早早的拿了一堆头衔,到哪儿都被高看一眼——就算是李家,对这号在文艺界很有发展的也是爱护的。
所以虽然当年李家纷争杂乱,一开始也没闹到他哪儿,等他加入,也是手起刀落;虽有危险,向来都是从容不迫的。
当年他们有一阵几乎被逼入绝境,他家先生也不过一笑,然后硬是从绝境中打开一条路,端的是谈笑间事情就成了。
而在那之后呢,更是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烦心事。
不是说就没有事情,但什么事又值得他忧心烦恼呢?
真要说的话,大概也就是成亲对象?但他这些年在旁边观察,觉得他家先生恐怕就没想过结婚,所以这也不算什么事了。
然后就遇上了杨楠。
这真是他命里的劫,生死大劫。
看着高成的表情,杨楠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她摸着椅子,慢慢的坐下来。
李玄祯前一阵不正常她是有感觉的,要不也不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想,这一次的事可能真吓住他了,其实换过想想,她也能理解,那一次李玄祯摔断了腿,她也好一阵后怕,虽然知道不该,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如果不是腿而是脖子,那要怎么办?
所以她那一阵特别黏他,当然他也没有办法不让他黏——摔断腿了嘛,只有养着。
不过她那时候的做法是从他书架里拿本书塞给他,让他给她讲,用的理由是,反正他也做不了别的了,不如发挥发挥余热。
把李玄祯噎的没招没招的,也是无可奈何。
但其实,她只是想听他说说话,说什么不重要。
后来他养好了,他们也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那件事好像没什么后遗症,也的确没有,医疗到位护理妥当,李玄祯的腿和早先没有什么两样,刮风下雨也不疼的。
但那一次李玄祯出事是一瞬间,她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也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而这一次,却是好几天,所以李玄祯这个应激状态一直过不来,也是正常的?
她不是太清楚,前两天还查了查,按照网上的说法,应激状态能持续几个月到几年,不过好在,李玄祯是一天天好转了,这不今天都去找杨扬了吗?
这人就是太有掌控欲,总想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
但是按照高成的说法,她还是想错了。
李玄祯不只是应激状态,还是……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臂处,一团景象突然从脑海深处翻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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