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韩缜狠狠地看着他:“要我谢谢你吗,亲爹!”

被儿子咬牙切齿地模样逗笑了,永宁侯挑眉道:“不用谢!”

韩缜没有转头,只是淡淡道:“就像爹你说的那样,是因为她是奸细才拿来利用的。如果她不是奸细的话,你是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良久,他才听到永宁侯淡淡地道:“嗯!”

韩缜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愿永宁侯说的是真的,他并不希望永宁侯是那种任意轻贱人命冷血无情的人。

“爹,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大英雄!”想说什么,韩缜弯唇笑了一下,终于轻声道,“我先走了!”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暴击,他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在他背后,永宁侯凝视着他,良久嗤笑出声,眼里是一片漠然。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会改。愿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晚安!

第114章

韩缜退出‘墨居’,收敛了一贯的笑意,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片冷然。

茫然,愤怒,他甚至无法判断永宁侯说的是真是假,那名少女是否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死有余辜?

他握紧了手,掌心似乎还能感觉到刀具的冰冷,还有那不受自己掌控刺进人体带来的不适感。

任何一个正常人经历亲手夺去一条人命的过程,这感觉都不会好受。

韩缜还保持着尚算平静的理智,已经是他极力控制的结果了,因为他不想在永宁侯面前失态。

不管永宁侯的理由是什么,他同样厌恶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好像只能受永宁侯的摆布一切照着他的意愿进行。

如果这一切是他必须历练的过程,他可以坦然的去接受,而不是以这种被强迫未知的方式下进行。

这一切的感受糟糕透了,也让他意识到永宁侯强权专横的一面,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好父亲这么简单,还有未了解不为人知的一面。

担心自己现在的情绪影响到人,他没有去见叶婉婉,而是直接回了‘逍遥居’。

没有心情处理任何事,挥退众人,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地盘没有人干扰,独自盘坐在床上,在这静谧地环境里韩缜才能静下心来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杀了人。

恍惚间眼前似乎闪现出侍女死不瞑目的神情,眼里求生的欲望,鼻尖好像又闻到鲜血冲人的味道,韩缜突然一阵反胃,胃里一阵痉挛,他只来得及跳下床拉过痰盂,就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那排山倒海的架势直让他吐得头昏脑涨,脸面青紫,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血液直往头上冲。他吐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好像一下子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全身绵软乏力地站不住身子。

他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值守的青紫,她担心地问道:“少爷怎么了,奴婢可以进来吗?”

韩缜难得这么虚弱,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让人进来收拾。

青紫一进来,就看到了脸色苍白地韩缜,她惊讶地叫了一声,也顾不得房间里的异味,直冲了进来。

“少爷你不舒服吗?我马上去叫大夫!”青紫可算是从小看着韩缜长大,连病都没有生过几次的人,什么时候见过韩缜这么狼狈的样子,顿时心焦得不行。

她忙扶着韩缜躺好,边喊了人进来收拾,就要去找大夫。

韩缜忙阻止了她:“不用请大夫,我没事了。”

吐出来就感觉好多了,韩缜不想惊动人,让大家为他担心。

“少爷!”青紫不赞同地皱眉,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

韩缜坚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是真的没事!”

青紫无奈,看韩缜坚决的样子,只好先带着人收拾了秽物,然后焚了香,再开窗透气。

见韩缜的脸色看着好多了,青紫吊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但还是再次问道:“少爷,真的不用请大夫吗?”

韩缜摇了摇头:“不用,我已经没事了,也不要告诉人!”这是怕青紫她们担心而禀报叶婉婉,没得让她挂心,而且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好多了。

青紫知道自家少爷并不是讳疾忌医的人,从小就很懂事,如果真的身体不舒服的话只会积极配合,从来不会做耽误自己身体的事。如今既然坚决不让找大夫,想来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担忧青紫还是依了他,奉上清茶服侍韩缜漱了口,看他闭眼休息才慢慢地退了下去。

晚上因为刚吐过,韩缜也没有胃口用,他觉得自己只要睡一晚绝对能调整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它,然后面对一切。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晚上他就发起了烧。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似乎是青紫进来帮他擦拭身体,帮着降温,然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早晨从沉睡中醒来,韩缜感到身体的沉重,全身黏黏糊糊地不舒服,像是昨晚上出的汗。一时也不想叫人,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只想先躺一会。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韩缜才察觉房间里竟然有人。

他睁开眼转头看去,就见离着床头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永宁侯什么时候来的,正悠闲地拿着一本书翻看着,神情中带着一丝放松的惬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柔和的光芒,细细的金线覆盖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消减了几分阴郁,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轻纱。

没有昨日的无情狠辣,沉静得有如一副画,显得那么的无害。

可是,这都是假象!这个男人绝情冷酷起来,能恨得人牙痒痒。

似乎发现韩缜已经醒过来了,他转头望了过来,探身道:“醒了,还是不舒服?”

韩缜这一瞬间没有对他的关心感到开心,而是由衷地赶到愤怒。凭什么永宁侯做了这一切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恶吗?

一时恶向胆边生,他控制不住地坐起身子,抓过底下的枕头就往永宁侯扔过去:“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想起这个男人恶劣的行径就气不打一处来,即使过了一夜,依然抑制不住想抓狂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