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股清香流入口鼻,完全没有白酒的那种辛辣感,心想关肆还说这酒我喝不得,是怕我喝了他的酒,他不够喝吧。
一口气把那酒喝完了,我意犹未尽,还想再倒。
关肆从我手中抽出酒壶,蹙眉望着我:“这酒你真喝不得。”
“谁说的?这酒就跟饮料一样……嗝……”我打了一个酒嗝,感觉脑袋有点晕,我用手摸了摸额头。
“看吧,我就跟你说这酒喝不得。”关肆一副我不听他话,吃亏了的样子,又问:“头晕的厉害吗?”
他不是不想让我了解他,只把我当发泄的工具吗,不是厌了就会杀了我吗,为什么还问我头晕的厉害不厉害?
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难受。
我难受的说:“厉不厉害都跟你没有关系,反正迟早都会死。”
我只顾着发泄自己心中的难受,没有注意到关肆在听到我说那个死字时,脸色一变,沉声道:“不许随便说死!”
“呜呜……”他声音忽然变沉,我感觉他这话说的好重,好像秤砣一样压在我心上,压的我难受的不得了,呜一声哭了出来。
见我哭了,关肆以为我是喝酒喝的,有些无奈的说道:“跟你说了,这酒你喝不得,你偏要喝,难受了吧?快揉揉头。”
“我是难受,不过不是因为喝酒……”是因为他。
“那是什么原因?”关肆拧了拧眉心。
我哪里敢直接说原因,捂着脸道:“为什么你不准苍黎见我?就是怕我通过他了解你吗?就那么怕我了解你吗?”
“不是!”
关肆竟然说不是,我愣住了,心想怎么会不是呢,赶忙拿开捂着脸的手,问他:“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嗝……”
我又毫无预兆的打了个酒嗝,还是个长长的酒嗝,然后脑袋的晕感加重,同时感觉心里火辣辣的烧着,十分难受。
现在我信关肆那句:这酒我喝不得了,果然是喝不得。
但是,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我一手揉着头,一手捂着肚子,想把为什么后面的话说出来,却一张口就想打酒嗝,吓的我赶紧闭嘴。
见状,关肆道:“张嘴,别憋着,让酒气散发出来。”
“嗝——”然后,我就在关肆面前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好丢人啊,我脸腾腾的烧了起来。
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我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脸通红通红。
酒嗝打完,关肆递上来一杯水,让我冲冲胃。
他还是那么的细心体贴,可是想到他在楼上说的话,我这心……就不敢再把他的这种心细体贴,认为是对我不错了。
也许他这样对我,是有别的预谋吧。
但是是什么预谋呢,我却不知道。
我心情难过的将那杯水喝下肚,肚子里的烧痛感顿时减轻不少,头晕还在。
我还想再倒一杯水喝,关肆却阻止我道:“不能再喝了,再喝就会适得其反了。”
这次,我不敢怀疑他的话,乖乖的放下了杯子。
“你也想见苍黎?”关肆忽然问道。
说句实在话,在关肆问我这个问题之前,我从未想过我想不想见苍黎。
我之所以会跟关肆谈不要阻止苍黎见我,纯粹是看苍黎哭的可怜,我答应苍黎跟关肆谈谈的。
要问我想不想见苍黎……我的答案是,反正关肆每天都出去,我一个人在这里挺无聊的,苍黎能出来跟我说说话也挺好。
于是,我点头:“想。”
“你是苍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他误将你当做是他娘亲。”
关肆这话,算是解答了为什么苍黎会叫我娘亲,同时另一方面是提醒我:我不是苍黎的娘亲。
我明白的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把自己当做他的娘亲的。”
“他身体不好,情绪不能波动太大。每次见你,你都让他难过,我不想让他见你。”
听到前面那句,我才知道我误会关肆了,心里对他充满了愧疚。但听到后面那句,我对他的愧疚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郁闷。
什么叫苍黎每次见我,我都让他难过啊?
我让苍黎难过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是这样的。
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就不说了,苍黎因为我说我不是他娘亲,就难过的哇哇大哭。
第二次见面一开始挺好的,后来因为他问我还记得过去的事情吗,我说不记得,他就失落了。
第三次见面一开始也挺好的,后来因为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加上我不叫他黎儿,他就更失落了。
第四次见面,就是刚刚在楼上那次见面,一见面就哭,情绪波动是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