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江宸在琅华那里与陆瑛见过不少次,算是了解陆瑛的脾性,更何况琅华不在杭州这段日子,陆瑛还做了些琅华不知道的事,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跟琅华说。
闵江宸想着目光闪烁。
“阿宸”荣国公夫人问过去,“你知道陆家来人了”
闵江宸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收到消息就从杭州赶了过来,陆家那边也没有事先与我们知会。”开始只是说荣国公病得厉害,本来他们是准备要去京城探病的,后来却突然有了荣国公的死讯父亲、母亲吓了一跳,他们慌慌张张地赶过来。
看到棺木的那一刻,父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喃喃地喊了好一会儿荣国公的小名,荣国公下葬之后,父亲又在院子里给姑姑烧了纸。她是一直没敢去看荣国公,只是听父亲说,荣国公就像睡着了一样。
闵江宸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并没有发现荣国公夫人略微有些异样的目光。
闵夫人来陪荣国公夫人,闵江宸才带着人出了屋。
荣国公夫人和闵夫人说了半天家常,荣国公夫人才道:“昨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和国公爷成亲的时候,是舅母您带着百福夫人来给我们送饺子。”
闵夫人笑道:“我那会儿还不懂得许多礼数,只记得韩氏族里的长辈说,韩氏人丁不旺,让我们多多帮忙,大家一起闹哄哄的上前,我就怕他们将那只生饺子夹错了,结果国公爷怕你吃了难过,夹了熟饺子给你。”
荣国公夫人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是啊,我也梦到国公爷了,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他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那情景,就像是他还在世上一样。”
闵夫人拍了拍荣国公夫人的手背,想要劝说荣国公夫人,荣国公夫人却先岔开话题,“我这些年没生下一儿半女,也没觉得有什么,方才看到阿宸才察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阿宸都到了要议亲的年纪。”
闵夫人点了点头,“可不是,一转眼就长大了。”
荣国公夫人笑道:“舅舅、舅母可有思量”
闵夫人抿嘴笑起来,“倒是提了不少,老爷的意思还想要多选选。”
“舅母可知道杭州的陆家”
刚刚说起阿宸的婚事,一下子又提杭州陆家,闵夫人觉得有些奇怪,“是镇江陆家吧现在全族搬去了杭州,陆老太太是顾老太太的妹妹,曾在顾家见过几次,顾、陆两家闹起来之后本就没了来往,不过最近陆家二房的子弟有个叫陆瑛的很出挑,是杭州有名的才俊,老爷说今年的明经试必将让他崭露头角。”
荣国公夫人道:“方才我还跟阿宸提起来,那个陆家也来了人,说不得是冲着舅父的面子。”
闵夫人想了想,“不应该啊,或许是因为顾家吧”陆家和顾家是姻亲,顾琅华又认了韩璋为兄长,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荣国公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闵夫人离开,旁边的管事妈妈才上前,“夫人在想什么”
“可能是我想多了,”荣国公夫人揉了揉额头,“方才我试探着问阿宸,陆家来行礼有没有跟他们知会,阿宸没有察觉异样,就顺着我的话说起来,按理说,陆家和闵家没有沾亲带故,又不见得有什么特别的交情,陆三爷就算真的要问也是问舅父”
阿宸的原话却是“没有事先知会我们。”而且说的那么肯定。
只有很相熟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就觉得陆三爷恐怕平日里就绕过闵家长辈跟阿宸有私下来往。
“我是怕阿宸年纪不小了,在感情这条路上走的不顺当。”荣国公夫人说着习惯地看向旁边,从前这时候国公爷总会给她一个意见。
可是现在国公爷没了。
她也不知道该谁去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