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70年代极品婆婆 芒鞋女 3107 字 2023-09-15

gu903();“彩芝,孙家背了六十多斤米过来,吃到秋收不是问题,你别太省了,尤其是西西,他还长身体呢。”薛花花把碗和陆德文的对调,“这碗留给德文,他上工勤快了很多,只喝汤,下午饿晕在田里怎么办。”她没有丁点埋怨赵彩芝的意思,相反,要不是赵彩芝,她估计重生都没命活下来,太穷了,又受着伤,不能自理的生活压抑得她喘不上气来,多年来她倚仗的就是靠手脚吃饭,猛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要人照顾,她接受无能,还是赵彩芝任劳任怨的性格让她渐渐适应下来。

“彩芝,好好养着,满月了再出门,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以后会后悔的。”薛花花语重心长劝道。

赵彩芝神色动容,“妈,我知道了,我就是怕……”余下的话她没说完,薛花花知道是什么,怕她们又不好了,一家的担子全落在她身上,上有老下有小,连死都不敢死。

“不会了,彩芝,有妈呢,妈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赵彩芝眼角泛红的点了点头,想到灶房还有野菜,“妈,红英挖了很多野菜,洗干净晾在筲箕里的,要不我去煮了。”

“中午就这样将就着吃,晚上再煮吧。”薛花花喝了碗汤,又去锅里舀了碗,咕噜咕噜灌下肚,抱着东东在堂屋里等陆德文他们回来,坐等右等不见人影,她把东东放回床上,背着背篓去了山里。

陆建勋和陆明文看到碗里的清粥并没抱怨什么,吃过午饭,陆建勋嚷嚷着要干活,赵彩芝拦不住,只得告诉他薛花花去了山里,陆建勋应声,奔着后山的方向去了。

他妈说齐心协力一家人才会过上好日子,他大了,能帮她分担些活了,再不会偷懒。

他想吃饱饭。

干了活才有饭吃。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晚上给大家发红包噶,上一章的哦~

第一十四章极品婆婆

仁安村属丘陵地带,坡度较缓,山脚栽种了成片的竹林,往上是稀稀疏疏的树木,其间有条窄窄的小路,是通往山那边生产队的,薛花花沿着小路,认真捡着树上掉下的枯枝,这个时节,人人忙着田地的农活,少有来山里捡柴的,一路走来,她捡着不少晒干的枯枝,她带了几根稻草,把枯枝码好捆起来放进背篓,背在肩上更轻松些。

到半山腰时,她被旁边一簇的绿植吸引,炫耀的阳光下,一粒粒鲜红娇艳的小果子晃着脑袋,如夜空中闪动的星星,光泽而耀眼,她放下背篓,慢慢走了过去,走近了才认出是农村漫山遍野都有的刺泡儿,村里孩子争着抢着摘来吃的小果子。

因刺藤上长满了刺儿,孩子们没少被扎流血,饶是如此,他们仍乐此不疲,田野间的刺泡儿还是青疙瘩许多孩子就按耐不住摘来吃了,若有哪处的刺泡儿成熟为红色,会让孩子们惊呼不已,哪怕是大人不允许的山坡,她们也会偷偷爬上去摘。

薛花花伸手稳住枝干,避着刺儿,小心翼翼摘下放进右边的衣兜,陆建勋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他妈站在杂草深处,光打在她头上,发黄的头发染上了层金色,陆建勋喊了声妈,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这不是刺泡儿吗?妈摘这个做什么?”

小孩们闲来无事喜欢摘这个吃,大人们却是不太喜欢的,酸溜溜的,牙齿受不住。而且摘刺泡儿费事,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去地里挖两锄头地呢。

见是他,薛花花没有停下,刺泡儿多,她挑大的红的摘,“西西该会喜欢,摘回去给他尝尝。”农村人眼里不值钱的野果子,营养相当丰富,她记得清扫街道时遇着有卖的,二十九块钱一小盒,买的人多得很,她好奇问了两句才知其价值。

陆建勋两根手指提着叶子,尖着拇指去摘,薛花花失笑,“你在边上站着,你这样,最容易被扎到了。”

话声刚落,就听陆建勋‘哎哟’一声,食指果真被扎到了,薛花花赶紧让他走开,“快出去,我摘不了多少,很快就好了,对了,你怎么来了?脚好了?”

“早好得差不多了。”陆建勋甩了甩发疼的手,不再坚持,“妈,我捡柴去。”

杂草丛里,枯枝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他动作不敢太大,捡起来就朝背篓的方向扔,免得来来回回跑麻烦,连续捡着三根枯枝,他显摆给薛花花看,“妈,你看我捡柴厉害吧?我明天也来山里捡柴怎么样?”

“等你脚好了有你干活的时候,现在不急。”有陆明文的例子在前,薛花花决定让陆建勋彻底好了再说,别不小心又伤着了,得不偿失。

陆建勋急了,怎么不急,中午一碗饭都是水和野菜,再过几天,估计野菜都没了,他要干活,他要吃饭。

“妈,我都好了,腿上的疤已经掉了,不影响干活的,而且我不像二哥帮别人干活自己遭罪,我就来山里捡柴,捡柴又不累。”陆建勋决定无论如何坚决不能继续在家吃白饭,他出门前,陆明文把他叫进屋说了会儿话,听陆明文的口气,也是想干活的,不过他的情况严重点,没办法出门而已。

怕薛花花不答应,陆建勋索性耍赖,“妈,你不让我来我就偷偷来。”

薛花花有些忍俊不禁,想了想,说道,“你要来就来吧,不过注意你的脚,要是不小心伤着,又得像你二哥继续躺着了。”

陆建勋咧嘴,“我才不像他那么没用呢。”打架的时候,陆明文吓得瑟瑟发抖,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抱头直喊救命,跟窝囊废似的连反抗都不会,他就不一样了,动手就动手,他要喊一个怕字把他陆建勋的名字倒过来写,那天他手里没锄头就是了,要是他有锄头,非将所有人打趴下不可。

新中国成立了,他们还敢跟群未开化的土匪似的上门挑衅,他真要当缩头乌龟就是丢共。产。党。的脸,他连日本鬼子都不怕,还怕几个挥锄头的农民?想到薛花花教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兴奋道,“妈,你等着,这个仇,我迟早要报回来。”

薛花花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反问,“什么仇?”

“就是刘华仙带人打我们的仇啊,我本来是想伤好后去生产四队跟她打一架的,后来想想不划算,我才十三岁,力气没她大,所以我继续等,等我到四十一岁的时候,她不得七老八十了,看她到时候还是不是我的对手。”

打输了后他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那天打架的情形,他太傻了没反应过来,他该扑过去抢一把锄头过来的,然后一锄头一个一锄头一个,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见他义愤填膺,薛花花好笑又好气,真等他四十一岁,心境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哪儿会记得这桩事,她杨唇,“行,你要是活到那个岁数还怀恨在心的话,可以去生产队找她,妈要还在,妈跟你一块去。”

几十年后的事,知道得很多,但对这件事,她挺好奇的。

“妈,那时候你不在能去哪儿?到时候我扛着锄头,你记得站远些,看我怎么收拾她。”陆建勋说得咬牙切齿,青涩的脸上满是愤慨,薛花花笑得更欢,“好啊,那你之前可不准去找她,等你四十一岁再去。”

陆建勋拍了拍胸脯,“那当然,她四十一岁打了我,我也四十一岁打她。”不占她便宜。

陆建勋的想法完全是孩子对愤怒的体现,薛花花没有说他不对,而是想好好加以引到,十三岁到四十一岁,足够他想明白很多事,用不着泼冷水。

薛花花摘了两衣兜刺泡儿,把陆建勋捡的柴装进背篓,叫他今天先回去了,待会她要去割猪草,有事情忙。

枯枝竖着装进背篓,看着有不少,陆建勋笑得满是骄傲,“妈,我陪你回去,你去割猪草,我背着背篓一个人来就是了。”空背篓轻,他没问题的,“等背篓装满了我就叫大哥,让他来背。”

干活使人快乐,他爱干活。

薛花花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只是提醒,“你走路看着点,草深的地方用棍子先拍两下,小心蛇。”

“不就是蛇,我才不怕它,它要真敢露面,保管把它炖了吃。”陆建勋不是吹牛,他八岁的时候就抓过蛇炖来吃了,像他这么大的人,都不怕蛇,巴不得抓着条开荤呢。

薛花花嘴角抽了抽,继而竖着眉,严肃的瞪陆建勋眼,“看着给我离远点,咬你一口你还不知道咋死的,听到没?”没毒的蛇就算了,要是有剧毒的蛇,跑公社都来不接了,怕陆建勋不当回事,一巴掌打向他肩膀,凌厉道,“听到没?”

陆建勋吃疼,忙点头,“听到了听到了,我就是看见也不抓它。”

回到家,薛花花将背篓里的柴倒出来,摊开晒一晒,陆建勋背着空背篓,斗志昂扬地走了,薛花花再次提醒他草里有蛇,晒好柴,她去灶房倒水喝,刚走上檐廊,陆红英就红着眼眶从堂屋里出来,眼角湿哒哒的,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薛花花诧异,“三妹,怎么哭了?”

她一问,陆红英眼泪又如决堤的洪水爆发开来,朝薛花花摇摇头,端起地上的盆朝外走,背影又快又急,像是跟人赌气似的,薛花花不明就里,喊了两声三妹,陆红英没有理她,房间里抱着孩子的赵彩芝出来了,她等陆红英不见人影了才小声和薛花花说,“三妹和知青房的人吵起来了,她们说三妹偷了东西……”

陆德文简单说了两句就上工去了,具体啥事,赵彩芝也不清楚,“我问三妹,三妹不肯说,妈,你去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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