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药是止疼的,喝了好好睡一觉。”
“我来!”
原野不知何时已经闯了进来,见姜璃要喂药,连忙道。
赵小鱼并没有昏过去,他脸色苍白,满头虚汗。原野见他这副模样,只敢轻轻的扶他的右边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见原野递到嘴边的药碗,赵小鱼老老实实的喝了。
等赵小鱼重新躺下,姜璃已经把自己爷爷姜大夫扶了进来。赵小鱼喝了药有些昏昏欲睡,原野帮他理了理头发,小声道,“睡吧,我在这里,别怕。”
赵小鱼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看他睡着了,姜大夫上前给他诊脉。半晌,姜大夫叹息着收回了手。
“咱们出去说吧,别把他吵醒了。”
原野点点头,几人鱼贯而出,到药铺大堂坐定。
“小哥儿的身体不错,只是今晚可能会发热,撑过去就没有性命危险。但是……”姜大夫示意姜璃说一下赵小鱼的伤。
姜璃道,”他的左手骨头断了,左边身上也扎了几个深可见骨的大口子,脖子上也有但没有扎到血管,我已经将碎琉璃片取了出来,幸好没有扎到内脏。他的情况很不好,就是骨头长好了,左手也可能会使不上力。还有,他左边额头到耳朵有一道大口子,以后可能会留疤……”
说到这些,姜璃有些难受,这哥儿还未婚,脸破了相,左手也废了,还怎么嫁人?
他的侍从姜莘有些担心的看了自家少爷一眼。
这些原野并不在意,赵小鱼又不是女人,脸上留不留疤无所谓。至于左手,他买那么多下人,不就是以后伺候他的吗?再说了,还有他呢!
这次的事情都是他的错,他完全没有防备雨哥儿的狠毒。他虽然不在意这些,但小鱼未必不会。他的伤情,还是暂时瞒着他吧。
“没关系,只要命保住了就好。小鱼的情况,请你们暂时不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忧心。”
“请问你是他的……”姜璃好奇的问,刚刚他就觉得原野对赵小鱼的态度,不像是哥哥对弟哥儿。
“我叫原野,是他的未婚夫,我们是从两河镇过来玩的,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原野顿了顿,“他现在的样子不好移动,能不能让他在你们医馆多住几日?当然,我会付银子的。”
姜璃闻言怀疑地多看了原野几眼,不知道原野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回去就要退婚?
姜大夫倒是没想这些,点点头道,“多住几日也好。”
原野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多谢大夫。”
姜大夫抬手虚扶,“原小哥不必客气,我姓姜,你叫我姜大夫就好。”
“是,姜大夫。我家小鱼那里,不论什么药材,能用上的尽管用。这五十两,您先拿着,结账的时候不够我再补。”
姜大夫和姜小哥看见这一大锭银子都有些吃惊,看不出来,原野一出手就是五十两。这么有钱,他若是想换个夫郎,是轻而易举的事。姜璃更担心赵小鱼了。
几人正说着,赵小虎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连声问道,“小鱼呢?!他没事吧?!我刚刚听见茶楼的说出了事,听形容像是你们,没想到真是!”
“这是小鱼的亲哥哥。”原野对着姜大夫介绍了一下,又把姜大夫祖孙俩个介绍给了赵小虎。赵小虎虽然急,还是知礼的,客气的问了好。
原野拉着赵小虎在门口看了看小鱼,轻声把赵小鱼的情况说了一遍。
赵小虎听的眼睛赤红,小声吼道,“你是怎么照顾人的?!小鱼为什么会受伤?”
原野抿了抿唇,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仔细说了遍,道“上一次的事情我没有追究,雨哥儿还敢来招惹我们。这一次,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赵小虎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算我一份!雨哥儿这条毒蛇也是我招惹回来的,你脑子灵光,有什么主意尽管说!”
原野点点头,他要照顾小鱼,告诉赵小虎就是要他帮手的。他轻声在赵小虎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先回客栈去了。赵小虎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小鱼这里他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
半夜,赵小鱼果然开始发热了,原野也没再管姜璃的劝阻,执意要亲自给赵小鱼擦身喂药。
好在赵小鱼身体不错,天亮的时候,热就退了。
赵小鱼的情况稳定下来,原野松了一口气。天亮的时候赵小虎来了一趟,看赵小鱼虽然没醒,但情况已经不危险了,就离开了。
“原野?”
“我在,小鱼,你感觉怎么样?”原野紧紧的握着他的右手,生怕自己放手人就没了。
古代的医疗技术不好,随便一个重感冒都能死人的。
赵小鱼皱了皱眉,想来是伤口痛了。
“伤口又痛了吗?大夫说那止痛的药喝太多不好,你忍忍。”
赵小鱼艰难的笑了,“其实也不是很痛。”
“傻瓜。”原野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扶他坐起来。转身拧了条布巾,小心地给他擦了擦脸,喂他喝了一盏水。去厨房把煨着的大骨头汤端了一碗过来。
赵小鱼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乖!小鱼听话,喝了汤才能吃药。”原野温声道,用汤匙舀了一勺,吹散了热气,才喂到他嘴边。
赵小鱼红了脸,乖乖地张口喝下原野递来的汤。
原野耐心极好,一勺勺喂完了汤,让他缓了两刻钟,就接着喂药。
赵小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脸上包着绵布条儿,发现他抬起右手想触摸脸上的伤口,原野连忙阻止他,“别碰,脸上划伤了一点,姜大夫说他的药膏效果很好,好好养着,绝对不会留疤的。”
怕赵小鱼在意,原野还是没敢给他说实话。
“哦。”赵小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34章
赵小虎去了昨日那间茶楼,刚进门,就听几个茶客向掌柜的打听昨晚的事情。
掌柜的苦着脸道,“那伤人的哥儿不是别人,正是珍宝楼金老板的外室。苦主也没有报案,那哥儿也说自己是不小心拿滑了手,我们茶楼又不能扣着人不放,只能让他回去了。”
“那受伤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客人问道。
掌柜的咂咂嘴,“这……我也不知道啊。”
掌柜的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敢上医馆探望,免得被苦主缠上了。他们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昨晚的事,虽然不是茶楼的错,但始终是晦气。
赵小虎插嘴道,“这金老板的外室安置在哪儿啊?”
其中一个年轻俊俏的客人笑着道,“你们别说,我还真知道。就在南大街棉花巷里。”
另一个蓝衣的暧昧的笑了,“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