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哥儿好不容易把醉鬼丢上床,醉鬼就醒了。赵小虎一见璃哥儿就抱着他哭,“璃哥儿,你抱抱我……我,我想洞房,可是我不能。”
璃哥儿一听就红着脸,捂住了嘴笑,“没关系,我给你洗洗早点睡,听话啊。”
醉鬼瞥见他嘴角的笑容,生气了,“璃哥儿,你笑话我。”
姜璃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没有,乖啊,别闹。”
赵小虎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又努力抬头想回吻一下。他的嘴唇初初碰上璃哥儿的脸颊,就力竭砸回了被子上,跟着眼睛一闭,下一秒就睡着了。
姜璃‘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自家可口的夫郎每日都睡在身边,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香味,他却不能碰,这是多么非人的折磨!赵小虎忍了几日,最后还是找原野帮忙,将赵家老两口都骗出去半天,才算是艰难的圆了房。
县城里,姜璃出嫁之后,姜大夫和姜莘都不太适应。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他们都觉得家里清净了不少。伍都头是个衙役,巡街抓人,时不时会受点小伤。自从认识姜大夫他们,他就不时上门来包扎伤口,顺便逗逗姜莘。也是有他插科打诨,姜大夫他们才渐渐适应了现在的日子。
原野的提议,姜大夫是听进心里去了,璃哥儿出嫁他都快受不了了,日后莘哥儿也出嫁,这日子又要怎么熬?百味药铺的生意也不好,一天也来不了几个人,还不如把铺子卖了,去原家村当个乡野郎中。
姜大夫打定了主意,又亲自去问了姜璃和赵小虎意见,小两口当然是惊喜万分。赵小虎甚至拍着胸脯说他的院子自己包了,和赵家一起建。赵小虎也不是不愿意让姜大夫来赵家过日子,他就是怕自己不在的时候,赵家老两口给姜大夫气受。姜大夫也要继续开药铺,还不如让他有个自己的家。离得近,璃哥儿白天还可以去药铺帮忙,跟住一起也差不了多少。
事情说定了,姜大夫当场拿了二十两银子给赵小虎,让他帮忙建个小院子。为了安姜大夫的心,赵小虎老老实实收下了,打定了主意建完自己多补贴点,剩下的还给姜大夫。
他们商量好,赵小虎又偷偷回家做了自己爹和阿姆的思想工作,免得他们听了点闲话又要闹。对于姜大夫来原家村养老,赵家老两口倒是没什么意见。一是姜大夫开药铺对他们有好处;二是由己度人,赵老爹和赵王氏现在也怕赵小虎无后,他日后无人养老晚景凄凉。
赵小虎没多久就开始买砖瓦建新房了,原野会不时去看看,给他提点建议。
安排好自己的养老生活,姜大夫就安心等着伍都头上门提亲了。
第70章正文完结
可等了一个月,赵小虎小院子都给他建好了,伍都头三天两头来药铺,就是不提亲。姜大夫对他的态度从满脸笑容到现在耸拉着一张老脸,都想薅着他的衣襟骂他负心人了。有他这样儿的吗?只管撩不管娶,他再耽搁他就不等了,带着莘哥儿回乡下!
伍都头不是不想提亲,他想死了那么想,可他手里就二两银子,聘礼都拿不出来。按说他一个都头,县衙发的月例,别人的孝敬,一个月怎么都有十来两吧?但伍都头有个很不好的毛病,他为人豪爽大方,酒肉朋友又多,银子来得快他花的更快。喝酒吃肉,这个帮一帮,那个用一用,花钱如流水一般,根本没想过存银子。
就因为他这个毛病,伍家老两口宁愿跟着老二过日子,也不想跟着他这个看起来颇为出息的老大。
曾经伍家老两口还想给他娶个夫郎管一管,谁知聘礼都被他拿去请人喝酒了。老两口心灰意懒,直接分了家。之后伍都头就在县里租了房子,过起了单身汉子的美好生活。
现在想娶夫郎了,才觉得手头没有银子的难过。伍都头试着跟他那些酒肉朋友借银子,谁知他借了那么多出去,楞是没一个要还给他。这些人脸皮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不借就算了,还跟他哭穷。伍都头看着人家身上的衣裳鞋子,又看看除了两套都头服就没一身好衣裳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可笑,他觉得自己豪爽仗义,别人指不定怎么说他傻呢,想通的伍都头站起身就走了。
一同喝酒的人慌了,连忙喊道,“都头哪里去?”
——伍都头走了谁付账啊?
伍都头理都没理,径直奔去了百味药铺。
现在正是午后,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昏昏欲睡。姜大夫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姜莘在一边磨药材。
伍都头一身酒气的站在姜莘面前,“莘哥儿,以后我的银子都给你,只给你,再也不给别人了!”
专心磨药材的姜莘抬起头来,“啊?什么银子?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又伤到哪儿了?”仔细看看,他身上好像也没有伤口。
伍都头不答,坐在旁边的小杌子上,两手撑着下巴看他磨药材。
姜莘又磨了一会儿,伍都头还是不说话也不动,姜莘无奈问他,“你不回家吗?”
听到姜莘提起家,伍都头又想起自家光秃秃的四面墙壁,家具没几样,连房子都不是自己的。以前爹和阿姆不是没说过他,他老在外面混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却觉得糟心。连正经家门都没有一个,他还觉得自己挺能的。
伍都头沉默的摇了摇头。
莘哥儿总觉得今天的伍都头很伤心,很难过。
“你要不要去后院睡一会儿?”姜莘道,自己心情不好的话,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伍都头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姜莘将他领去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住进了内室,外室的卧榻让给伍都头睡一个午觉也没什么。
伍都头垂着脑袋坐在卧榻上,问姜莘,“莘哥儿,等我存够了银子,你嫁给我好不好?”
抱着薄被的姜莘哆嗦了一下,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说真的!”伍都头委屈道,活似一只可怜的大狗。
姜莘将被子丢到他脑袋上,“赶紧睡觉!”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溜进前边铺子,发现他没有追上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好像有些失落,忍不住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红通通的脸颊。
伍都头这一睡就睡了一下午,神清气爽的爬起来,谢过了姜大夫和姜莘,脚下带风一般走出了药铺。
姜莘没敢正眼看他,看他好像完全忘记了那些醉言醉语,一本正经的打完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药铺。接下来半个月,伍都头再也没有出现在药铺里。
姜莘从一开始的隐隐期待,到伤心失落。只笑自己痴心妄想,信了人家醉后的胡言乱语。他已经二十了,还当过奴仆,人家堂堂一个都头,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
姜莘的变化姜大夫看在眼里,反正原家村的院子已经建好了,姜大夫气鼓鼓的表示要将铺子盘出去,带姜莘去村里生活,姜莘早就知道姜大夫的打算,闻言当然是没有丝毫意见。村里有璃哥儿有小鱼,他还可以种点菜,养养鸡鸭,这样的生活比县城里舒心。
姜大夫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动身去找了牙侩。百味药铺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大街,且铺子宽敞还带后院,就算姜大夫的开价高,牙侩还是信心十足的表示最多半个月就能有好消息。
牙侩刚刚放出消息,伍都头就听说了,他火急火燎的赶到药铺,进门就问姜莘,“莘哥儿,我听说姜大夫要把铺子盘出去,你们要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