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您别再喝了。”前来验货的那人赶紧凑到关原身边,“喝醉了,还怎么谈生意?”
他是特意压低了声音再说话,但老张小哥还可以依稀听到些个什么字眼,大致意思就是劝诫他的东家不要喝醉了。
只是,他好像在说“生意”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调。
老张小哥自顾自地饮一口酒,是,谈生意才是重要的。
关原听了这话,才堪堪停下手中的酒杯:“关某一时高兴,这就忘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种商人特有的锐利目光在老张小哥身上看来看去。老张小哥同样也不甘示弱。
这是二人在相互探底,看看对方可以承受地都是个什么价位。
“东家,翼城先出去验货。”验货的人觉得自己在也是多余,索性离开。
关原摆摆手:“查得仔细一点,万不可出现纰漏。”他顿了顿,音调都高了几度:“不然,也是对张兄的不负责。”
翼城挑起门帘,就在三天前,他和关原急匆匆地赶到云曦,买下了这片马场。
就是看中了它的辽阔地势,总比在闹市区进行交易要来得好。
不仅如此,都说做戏做全套。关原和自己此次为了老张小哥的这批货物,可是大下血本。
买地买房不说,甚至还得花钱买人。要造成他们在此地生活很多年的假象,就得从人入手。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一个箱子附近,在手摸到上面的锁链时,却有一丝犹豫。他呆了半晌,才自嘲地笑笑:“翼城啊翼城,枉你自诩正义,连这种事也能吓得你腿软?”
他心一横,从腰间摸出了钥匙。
按照他们的要求,每一只箱子都有夹层,目的就是掩人耳目。以免躲过不必要的麻烦。
他掀开夹层,一股说不上来的浓厚的味道,不知是血腥味还是什么不住地上涌。
“呕......”翼城捏住鼻子,赶紧把头偏过去:“恶心死我了。”
真不知自己干嘛要答应和关原一起来干这又苦又累的活儿。
他偷悄悄地往箱子里撇了一眼:“还真是他?”
关原起身挽留老张小哥:“张兄,远道而来,就这么走了?不如,留下,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啊!”
老张小哥手拿着自己日思夜想的银票,哪里还想留在这鸟不拉屎的马场。他应该快马加鞭赶回长安才是。
于是,便忙着拒绝:“还是不了,我还有生意要做。你知道的,离不了我。”
关原脸上笑容僵僵的,但极力应和着:“是,是,张兄的势力在长安首屈一指。她卿月算什么……”
话没说完,翼城赶紧咳嗽一声:“东家,我们就别耽误人的时间了吧。”
望着骑着马场里老张自己选的马匹离去的身影,翼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关原:“你啊,差点儿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