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回来了。”剑侠客推了一把身着华服的男子,心中早不知腹诽了多少遍。不过就是一只虫而已,还穿得这么好。难不成真是为了及时行乐?
再好看的华服,也禁不得烈火烘烤,还一路摸爬滚打,男子早就灰头土脸的了。他偏生还就十分注意形象,一看这里人头攒动的,就慌忙用袖子遮掩。
哪个人不想看看这罪魁祸首长得什么样子,一时之间,人潮往这边涌了过来。剑侠客和骨精灵半步也迈不动。
无奈,剑侠客只能向程咬金求助:“师父,您就让大家先让让吧!”
好在,在场的人中,有半数以上都是正规军队里的士兵,纪律严明是首要素养。一听程咬金的号令,很快就留出了一条通道给剑侠客和骨精灵。
“师父,就是这个。”剑侠客用劲往后掰过男子遮遮掩掩的手臂,在他耳边大声喝止着:“敢做就要敢当。”
程咬金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是一双眉毛拧了又拧:“你敢确定,是他?”
程咬金的眉毛本来就粗,一个黑脸汉子,眉毛拧成一团,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滑稽感。
剑侠客忍住笑意:“就是这个虫子,他说自己是蜉蝣。”
至于,是不是呐?他也无法判断,反正山洞里景象已经证明了就是他。
“那好,待我禀明圣上,即刻行刑。”程咬金自然无条件相信剑侠客。
只是,纵然行刑,长安也难以回到之前了。摧毁永远比重演要来得容易。
“爹!”卿月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答应过关原的,现在也是时候该兑现了:“这次能解长安之危......”
程咬金突然安抚地摸过卿月的头发:“明白,少不了你的功劳。”
卿月苦笑,还以为是程咬金明白她的意思了:“多亏了大唐官府的关原公子,没有他,大家还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程咬金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对,为父一时高兴,没考虑全。”哪里是没考虑全,不过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多多炫耀自己的女儿而已。
哪里想到,卿月把这功劳连眼睛都不眨地就让给了关原。
“还有一事。”卿月无心这些,搬出程咬金的府邸也恰恰证明了这些:“老张小哥,他,他罪有应得。可是,看在他曾经是我的伙计的份上。”
卿月攥紧了拳头,该饶老张小哥一命吗?他身上毕竟造了这么多杀孽。然而,他却断了一条手臂,从此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
对于废人,让他这么痛苦地活着,不也恰恰是一种惩罚吗?说不定,反而可以借此留他一命。
可笑的是,断手臂不过也是他自作孽,又怪得了谁。若是因此获得同情,反而是贻笑大方。
卿月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些问题而被烦扰到心神,“给他留一条全尸吧!”
这算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况且,老张小哥他野心勃勃,若是放虎归山,自己有一天真的阴沟里翻了船,到时连哭的份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