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有些东西在发生着改变,天命之人虽然今生今世不能再齐聚,但却可以得到其他的支持。是不是危机,真的还言时尚早。
“那,听你的。”剑侠客从骨精灵手中接过缰绳,慢悠悠地牵过汗血宝马来。
瞥着它长长的睫毛,其实看上去,除了眼睛大一点儿,有点神之外,还不就是一匹普通的汗血宝马吗!
“哎,对了。”走了没几步,剑侠客扭过头来冲着骨精灵轻声道:“你在后面跟紧点儿,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以前它还只是汗血宝马的时候,他倒不用处处提防着。可现在,它可是身怀大秘密的宝藏,可不能让有心的家伙跟上。
在他们带着汗血宝马离开之后。
长安城内外终于恢复了许久未见的繁荣景象,唐皇下令,对老张小哥判处死刑。
但考虑到小皇子刚生下不久,朝野上下近日也有些动荡不安。唐皇认真考虑了程咬金的建议,留老张小哥一个全尸。
“多谢父亲。”卿月郑重地下跪磕头。
这是卿月第一次礼数这么周全,程咬金不知为何,一时还有些心酸:“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你何苦呢!”
“功是功,过是过。二者不可相抵,也不可忽视。”卿月沉吟了一会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论老张小哥人品如何,自己那时真正从别人身上获得帮助的时候,他是第一个。
秋雨淅沥,今年的深秋,比往年更冷,更添了一分萧索。没有落叶纷飞的凋敝景象,但心底却隐隐抽搐着。为什么,很多人都喜欢问,但究竟是触景生情,还是景随心变,就不得而知了。
圣上判处老张小哥秋后问斩,没有过多的刑罚,只不过是令其喝下一杯毒酒而已。
这也是圣上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天空中的秋雨不断下坠,三日来不曾停歇,街上空无一人。一袭红衣不急不缓地穿过长安街头,油纸伞下的女子披着过腰的长发,一步一步踩踏在雨水里,任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裙袂,也依然走得坚实决绝。
“你来了?”蓬头垢面,只穿了薄薄一层囚衣的老张小哥跪在雨地里,等待着属于他最后一刻的到来。
他很爱出风头,即使是死,他也希望能多来几个人。他不怕丢人,不怕千夫所指,却怕遗忘,彻彻底底,实实在在的遗忘。
“你说过,哪怕不能名垂青史,也要遗臭万年。”卿月淡淡的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悲:“恭喜你,做到了。”
“你这是在讽刺我?”老张小哥垂着头,声音冷冷的。
卿月又走近了几步,“你都要死了,说几句好话,有那么难吗?”不是人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吗?看来,也不过是以讹传讹。
“我,生来卑微。”老张小哥还是低垂着脑袋,不过视线却移到了卿月的红色裙角上:“我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天生便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从来不会经历真正的人间地狱。当一个人身处地狱逆境,就会发现,人性的卑劣,无处不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自己打算而已。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卿月举着伞的手不禁加大了几分力气,指尖都微微泛起白色:“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当时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