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年来都选择蒙昧的鲁因克部落突然准备开化说实话让孙文吃了一惊,这一次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捞船,本就没想着要当这个部落酋长,更别说殖民或者让鲁因克开化了。
不过先知老头说了,既然宵月也就是库库尔坎的使者已经决定了要跟孙文离开,重新给予鲁因克信仰与生存的根本也就应该是他的责任,那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拖油瓶一般的部落。
虽然好歹也是个藩王,但孙文对于做酋长这种小事却是一窍不通,先来想去自己除了偶尔念两句应景或者不应景的诗也就没什么擅长的了。幸好身边的俾斯麦在孙文地命令下又一次完美挑起了大梁。
砍伐树木、有计划地烧毁一部分雨林、驱赶毒虫、寻找港口俾斯麦高效的计划再加上鲁因克先知和孙文这个假头人的无底线支持,很快鲁因克就从一个雨林中的部落变成了一处正在逐渐修建起来的、靠近天然海港的小镇。
引导开化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特别是在大权独揽不会面临弹压的时候,不过做完这一切的孙文即使再怎么沉浸于他的部落经营养成游戏,也差不多要准备离开了。
船上的信浓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虽然孙文不知道连舰装都没有的信浓是怎么跟她那个假姐姐联系的,但她却很确准地告诉自己列克星敦和一大群舰娘正在南岛等着自己,如果自己再不回去的话不喜欢用嘴跟别人讲道理的深海院长就要用拳头回答萨拉托加一天三次的追问了。
所以,不得已的孙文只能放下了他的“养成大业”,急匆匆地将头人的位置交给了依旧有些不情不愿地脱下兽皮的鳄鱼,随后与先知老头约定了商船到达这里的日期,随即就带着宵月跟俾斯麦她们回到了船上马不停蹄地向回赶去。
虽然孙文归心似箭但他依旧没忘了荒岛上的星期五,因此在回程的路上孙文难得用了很强硬的口气对着建议自己驾驶装甲船直奔南岛的俾斯麦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见一见星期五。”
宵月有些疑惑,即使是生在舰娘诞生的远古时代里,她从没有听过命名作星期五的算法被从梦境中分流出来形成舰娘,所以她转头小声地对面带无奈的黎塞留小声问道:“星期五那是新时代里被分流出来的舰娘吗”
“那是一个深海”黎塞留忍不住背过去,然后收声用孙文听不见的声音对宵月私语说:“主君什么地方都很好,但他却很那些君王都一样略微有些多情。”
黎塞留说着对好奇的宵月解释了一下之前孙文遭遇海难流落荒岛的事情,随后才继续小声推断说:“星期五应该是主君在流落荒岛时结识的深海。”
“深海啊”宵月抬眼看了一下刚给俾斯麦下完命令就走到船头张望的孙文,“黎塞留姐姐,我不是很明白,深海应该是敌人吧为什么敌人也能被提督大人这么牵挂呢”
“提督这种职业是很奇怪的。”黎塞留摇了摇头,她寻着宵月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才轻叹着继续道,“他们眼里或许没有什么敌我吧有的只是老婆”
黎塞留说着自己也脸红了,而听了黎塞留这样的解释,宵月先是非常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看着那边的孙文,随后脸上也迅速变得通红。
就在心里对自家主君终日沉迷深海却不知道给自己戒指而颇有芥蒂的黎塞留偷偷给宵月灌输所谓“提督的奇怪人生价值观”以及俾斯麦娴熟的驾驶中,对自己在宵月心里的形象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而毫不知情的孙文拄着栏杆前倾身体张望着,终于他看到了那个铺满深海残骸的黑色沙滩。
“俾斯麦绕到另外一边去”孙文回过头对俾斯麦大喊了一声同时抬手做了个绕圈的手势,随后他也没管俾斯麦听到了没有,又回过身继续张望起了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海面,随后大声地呼喊起了星期五的名字。
只是孙文就算叫破了喉咙,星期五都没有像以前在荒岛上的日子里那样出现在他的眼前。在心中那越来越严重不祥预感中,孙文终于看到了之前自己落脚的那片沙滩。
靠近水线的竹棚已经垮塌了下来,棚子的顶也不知道是被吹走了还是被冲散了,除了那些零星散落在周围的残骸就只有一大团焦黑的印记证明着它曾经的存在。
而更远处的那个由俾斯麦改建的庇护所还好好的立在那里,虽然原本自己坐的那个烟坑早已没有了篝火甚至还盖上了一层沙砾,但这种残破的景象现在却成了这岛上唯一可以让孙文缅怀的东西了。
正当他准备转身的时候,忽然孙文好像看到了什么,他连忙跑到了船头的右侧,果然发现了一块被椰子树和防风板遮住的黑色小点。
“停船,俾斯麦停船我要上岸。”
听到了孙文的呼喊第一个从船舱里跑出的却不是俾斯麦,而是显得怒气冲冲的黎塞留,“主君您不能这样以身犯险”她说着拉住了孙文的手腕,“这次出来之后,一路上您遇到的危险难道还不够多吗”
“你”焦急的孙文本想要叱责黎塞留的,但当他回过头看着对方蹙着剑眉,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惶恐的表情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些话来了,“黎塞留,你整备完跟我一起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