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芳敬爱溺地摸摸她的额头:“西朝人给咱们打怕了,只怕顾不上捕捉野马了。”
他握着养真的手继续往前,一直走到湖畔才停下。
那匹白马已经旁若无人地开始喝水,养真探头一看,却见湖面果然如同镜子一样,清楚地照出了自己的脸。
养真感慨道:“十三叔,这里真美。”
话音未落,赵芳敬探臂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低低说道:“不及养真美。”
养真听到这般暧昧的话,顿时红了脸。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赵芳敬抱着她,轻声说道:“当初我跟你父亲……还有薛典等人,出城巡逻侦查的时候,每次都从那里经过,每次都要在这里整休上半个时辰,你父亲很喜欢这片湖,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有朝一日将西朝人彻底打垮后,一定要带养真过来看看这壮丽的塞外风光。”
养真的眼圈飞快地泛了红:“父亲……”
赵芳敬在她馨香的发端轻轻地亲了一下:“我今日之所以带养真过来,就是替你父亲完结他的一个心愿,同时……也想让乔大哥知道,他不必担心,我赵芳敬,一定会好生照顾养真,此生不负。”
养真听着赵芳敬的低语,心弦异样的颤动,好像有隐秘的乐音也随之奏响。
目光所及,却是前方那只本来郁郁独行的白色水鸟,原来此刻它不再是独自一只了,方才有另外一只鸟儿挥动翅膀飞到它的身边,不知秘密低语了些什么。
两只鸟儿掠到水上,旁若无人的翩翩舞蹈起来,姿态竟是极为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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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且说赵曦知的伤势转好,这日依旧前去看望薛典。
薛典的身上、手脚跟脸上到处都裹着纱布,虽然还不能动,神智已经清醒,见了赵曦知,语声沙哑地也说了两句话。
赵曦知看他这般模样,心中难免悲感,强打精神安抚了半天,才起身往外。
正从薛典房中出来,却遇到了程晋臣。
程晋臣见了他便问道:“妹妹在里头吗?”
赵曦知还有些黯然,随口道:“不在。”
程晋臣有些诧异,忖度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赵曦知忙问什么真的,程晋臣才说道:“方才我听人说,楚王殿下带了妹妹出府去了,我还不知真假,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赵曦知皱皱眉。
程晋臣又问薛典的情形,赵曦知叹息着说道:“军医说,薛大叔的伤势还得再仔细静养一阵,他伤在了脊骨……唉,都是为了我。”
程晋臣想起那日薛典不顾一切替他们阻挡追兵的大义凛然,当然也难以忘怀,此刻便道:“殿下不必太难过,幸而薛大叔吉人天相,假以时日必然恢复如初,而那胡烈王也是血债血偿,当场的现世报了,我们这边也不亏。”
赵曦知才露出几分笑意:“幸而是十三叔及时赶来,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日子虽然人在守备府中安然养伤,但是对赵曦知而言,好几次午夜梦回,都梦见自己跌落尘埃,给胡烈小王持刀睥睨的绝境,每次醒来都是冷汗涔涔,每次醒来都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但是对于玉城跟凉城的众将士而言,当日兵临城下赵曦知的义勇之举,已经很让将领们刮目相看了,又因为他受伤不轻,所以众人对待赵曦知早不像是当初那样的外热内冷了。
赵曦知同程晋臣说了几句,不免又说起皇上发了上谕让赵芳敬尽快带人回京的事。
程晋臣有些欢喜,便道:“也不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唉,我现在归心似箭,恨不得早点回京。”
赵曦知大难不死,提到回京,却毫无兴奋之意,反而对程晋臣道:“我却不想这么快回去。”
程晋臣忙问如何,赵曦知只是苦笑。
原来此处的经历对他而言如同噩梦一般,早先带兵打了胜仗的喜悦早就荡然无存,如今提起回京,却有种难以面对之感。
程晋臣毕竟跟他最好,隐隐猜到他的心意,便说道:“殿下不必多想,可知外头上下都在赞扬殿下?”
赵曦知不以为意道:“赞扬我?你别是搞错了,他们说的是十三叔。”
程晋臣笑道:“十三王爷自然不必说,但也有很多人夸赞殿下你智勇双全呢。”
赵曦知自觉这仿佛是嘲讽的话,摇头道:“什么智勇双全,连那胡烈小王手下的一名将领都差点儿打不过。”
程晋臣道:“说到这个,我却也忍不住要多说一句——当时殿下你是有些冲动了。虽然你的用意是好的,可是殿下毕竟是凤子龙孙,有古人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本是运筹帷幄的人物,偏要跟将领去比拼武艺,这简直像是田忌赛马,以己之短去拼对方之长,又怎么会全胜呢?”
赵曦知听了这话闻所未闻:“你……你……”
程晋臣忙陪笑道;“殿下别忙着骂人,这话其实不是我说的。”
“那又是谁的高见?总不会是乔养真吧?”赵曦知随口道。
程晋臣哈哈大笑:“难道殿下跟妹妹是心有灵犀?”
赵曦知本是误打误撞,闻言大吃一惊:“真的是她?”
程晋臣眉眼弯弯地笑说:“是啊,前两日妹妹照看薛大叔,我来探望的时候跟她闲聊起来,殿下大概不知道吧,咱们在城下生死存亡的时候,妹妹也在城上观战呢……唉,当时她一定吓坏了!跟我提起的时候脸还是白的呢。”
赵曦知愣了愣:“怪不得、当时我好像听见她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是临死生出了幻觉……”
程晋臣笑看他一眼,说道:“其实妹妹对殿下也是夸赞有加的,只是不赞同殿下以身犯险,所以才说了上面这些话。”
赵曦知定了定神,一旦涉及养真,他总是不肯轻易妥协的,于是反驳道:“为什么这样说我?难道十三叔不是凤子龙孙?当初他也是带兵冲锋陷阵的,难道也要说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古人的话也不能全信,都这样,岂不都是只懂得吃喝玩乐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了?”
程晋臣见他又不饶人,便笑道:“殿下你又误会了这其中的意思,根本没有一丝说殿下的不好,反而都是说你的好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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