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玩偶的头顶浮现了半透明的一行字:“动物的喜爱,好感度100%,获得能力:无条件获得任何动物的喜爱与帮助(野生或家养皆可),治愈动物能力(包括致命伤)”。

方怀放下玩偶,又拿起西装。

这个西装倒是没见过。

西装上方,同样有一行半透明的字体一闪而逝:“叶于渊的??,好感度???,获得能力:预知梦一次(注意:预知事件必然发生,无可更改)。”

方怀只隐约看到了一行字的轮廓,想再看清楚些,眼前忽然一阵模糊……

一行字隐隐闪过:“预知梦开始。”

方怀有些混乱,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视线已经暗了下去。

“……”

方怀被一阵铃声吵醒。

他有些懵,看着那发亮的小方片呆滞半晌,电话却自己接通了。

“方怀,你昨晚又怎么了?!”经纪人石斐然在那边劈头盖脸道,“你看热搜都成什么样了。”

某年某月,周六,早晨八点。

热搜前三分别是‘方怀叶于渊订婚’和‘方怀与封朗深夜幽会,疑情变?’,再加一个‘段炀坦言:方怀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方怀:“……???”

“谁?”听着那三个陌生的名字,他更加懵了,挠了挠头。

他穿着宽松的体恤和短裤坐在床边,晨光自落地窗穿窗而入,在少年微翘的发梢停留,晕染出一种近似亚麻的色泽,短裤下是又白又直的小腿。这幅外貌许多年都不曾变过。

这房间不大,摆设有些乱。

地上散乱地摊着漫画和剧本,书桌上却井井有条地放着文件,门口放着两双拖鞋。

……两双?

这个房子里住了两个人?

方怀的视线在这个细节上微微一滞。

而经纪人仍在那边说着,语气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昨天段炀还打电话跟我问你……方怀,我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干涉你感情生活的想法,但实在是太——”

“……”

“我也不知道。”他老实道,“你说的那几个人,我不认识。”

说罢打了个哈欠,浅琥珀色的眸子迷迷糊糊,仍然处在状况外。

经纪人:“……”

他气结,苦口婆心的劝,而方怀那边却仍是平平淡淡、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模样,把石斐然气得够呛。

挂了电话,方怀又坐在床上回了回神,才下床。

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拖鞋,走进洗漱间拿起牙刷——牙刷牙杯也有两套,他直觉左边这套是自己的。大脑完全不记得,身体却有记忆。

这是他的家,方怀想。

他甚至在角落看见了几张海报,像是什么电影的宣传。海报上有他,至少脸看着像他,气质却不怎么像。

其中一张海报上,少年姿势不驯地坐在废弃的王座上,歪戴着王冠,浅琥珀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眯着,皮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一束天光从他头顶射下,周围是丛生的藤蔓与无名花朵,有种惊心动魄、近乎邪气的美感。

下面的字写着‘六月二十三日,《无名之曲》全球公映。提名七项奥斯卡,戛纳最年轻影帝方怀倾情出演。’

方怀:“…………”

“戛纳。”他有些艰难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这个人是他吗?

海报旁边还摆着许多小礼物,有粉丝手工做的方怀Q版玩偶、手办、告白信等等,上面写着‘致方怀’,他想了想,拆开几封看。

第一封。“最可爱最帅的怀怀你好鸭!!不知道这个会不会被你看到QAQ,我想告诉你,不要管那些黑子们怎么说,我们永远爱你!你超级棒!!!最近在拍新戏吗?千万别累着自己。另外……偷偷问一句,怀怀你是不是要跟叶总结婚啦?”

方怀:“……”

好多词语看不懂。‘叶总’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吗?有些怪。

第二封。“买到了《它们》这张专辑,还是签名款,我原地爆哭呜呜呜!跳起来给我怀一个亲亲。对了,私心觉得段炀哥哥对怀怀是真的好啊,希望你们的友(爱)情能一直持续下去~”

方怀:“……”

看不懂,下一封。

第三份。“想问我怀还会不会跟封影帝合作啊?之前在《霜冻》里的对手戏也太带感了吧?!”

方怀:“……”

还是看不懂。

他放弃了。

方怀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想出门看看。他打开衣柜,却见里面分成两半,一半是些运动服、体恤之类的,另一边则规整地挂着三四套高定西装,而且明显不是自己的尺码。

所以,这个房间真的有两个人在住?另一个人是什么,朋友吗?

方怀不明所以,随意取了一套衣服换上,出门去。

他的手刚放在扶手上,非常凑巧的,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打开门,门外有一个人。这人很高,方怀已经是瘦削高挑的衣架子身材,那人却比他还高半个头。看上去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头正常人难以驾驭的奶金色头发,左耳一枚耳钉,皮肤很白,模样英俊而桀骜。

那人跨在机车上,从风镜下露出一双形状姣好的眼眸,长腿撑地,随手扔了一个头盔给他。

“上车。”那人对他一抬下巴,道。

声音很特殊,有点烟嗓的意味,但的确是一把好嗓子

方怀下意识地接过头盔:“……”

谁?

“啧。”

那人不耐地皱了皱眉,脾气似乎很不好:“傻了?让你上车。”

方怀呆滞地看他。

他迟疑片刻,诚恳地问:“你是?”

那人的脸色黑了一瞬。

奶金色的眸子瞬间眯成一条线,很快又松开。他蹙了蹙眉,迈着长腿几步走到方怀面前,俯身探他的额头:

“生病了?”

少年浅琥珀色的眸子茫然地看着他。

不远处,忽然传来鸣笛声。

布加迪威龙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一人取下墨镜,骨节分明的食指搭在窗边,漫不经心地扣了扣。他视线扫过两人,懒洋洋道:“好巧,段炀也在。”

他的声音也和人一样慵懒,尾音暧昧到让人耳畔发热。

“不过,”他薄唇微勾,笑了笑,“怀怀今天要和我一起过哦,对吧?”

两人对视半晌,空气中忽然弥漫开火药味。

方怀:“……”

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手机忽然再次响起。

gu903();方怀迟疑一瞬,下意识拿起蓝牙耳机戴上,按下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