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摄影一手拿着摄像机在录制,是今天的项目,给方怀一个惊喜的生日庆祝。
方怀:“……”
回去的时候,殷婉悦悄悄问他:
“怀怀,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高兴?”
方怀立刻诚恳地说:“没有的,我很高兴。”
他说完,看了叶于渊一眼。
叶于渊一向是走在人群最后的,此时抬了抬眼睑看向他,沉默又温柔地注视着他,方怀心跳又加快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种感觉简直让人有点晕眩。
殷婉悦他们都记得方怀的生日,他当然很高兴,甚至高兴的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但他心里还记挂着事情,当然没办法全身心投入了。
【崽崽今天生日??啊啊啊官方都没有公布,我哭了!我也想给崽崽生日应援啊!!】
【路人,今天在南市听见《深渊月光》,来围观写出这种歌的神仙了。神仙真好看。】
【看神仙1,我有点理解那些黑子了?如果我先见到他的脸,也不会相信他写得出那种水准的歌23333】
【我!去!!你们看见刚刚崽崽和叶总隔空对视了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可说的小暧昧,舌甘!!】
【……上面那位女士,您cp滤镜似乎长在脸上了,考虑摘一摘吗?】
大家回到了信号小屋,开始点蜡烛许愿。
所有的灯都灭了。
方怀看着摇曳的烛火,心里想。
希望世界和平、所有人都平安健康,希望以后能继续写喜欢歌,希望方建国和林殊恒在那边好好的,也希望……
能一直和叶于渊在一起。
咳。
方怀睁开眼时,下意识地去寻找他,却没有看见。但很快,他的手被人轻轻握住,那个人沉默着,迟疑片刻,在吹灭蜡烛的前一秒,悄悄同他十指相扣。
“……”
方怀心脏快停跳了,反握住他的手,吹灭了蜡烛。
很快大灯亮起,两人的手又不着痕迹地松开。
接下来便是分蛋糕、聊天、做游戏,方怀一开始心里还在胡思乱想,明明是冬天,却总觉得太热了。后来投入进了游戏里,才好了不少。
庆生到晚上十一点正式结束。
两个人和往常没什么分别,和大家告别后,各自回了房间。
方怀整个人都浸在梦境一般的感觉里。
他和叶于渊的房间阳台延伸出去,是一个挺大的平台,养了绿植,月色融融。他支着长腿坐在小板凳上发着呆,时不时傻笑一下,直到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和叶于渊对视几秒,觉得这简直受不了了,移开了视线。
叶于渊脚步顿了顿,走到他身前。
今晚的月色只是很淡的一点,星光灿烂,在头顶漆黑的天幕上铺开,没有想到冬天也有这么璀璨的星河。
“方怀,”他念完他的名字,想了想,又改口道,“……怀怀。”
方怀原本有点不喜欢把他的名字念成叠音,有点别扭。
但叶于渊说来却不一样。
他平时是很冷淡的,你很难想象他会语气缱绻地去念谁的名字。薄唇轻合又分开,有种莫名的性感。
方怀抬起眼睑,看他。
叶于渊在他身前站定,垂下黑曜石似的眸子,唇角抿了抿。
没听见方怀亲口对他说的话,他的心仍然不能落到实处。
他曾经无数次担心后怕过,那一天其实是他听错了。方怀其实不喜欢他,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毕竟方怀那么好。
……患得又患失。
月色温柔地在脚边铺开。
“我想……”叶于渊注视着他,低声道,“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方怀没说话。
叶于渊看着他,眼神温柔,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方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掌握了这个人的生杀大权,叶于渊把一颗心脏小心翼翼地捧给他,任他要细心呵护还是要扔着玩。
方怀沉默着,他的手指攥紧了些。
叶于渊仍在等他的回答,他的呼吸是压抑着的,面上维持着平静,心里却有很深的惶恐。
哪怕方怀现在跟他说,他只是在耍着他玩儿、没想到他当真了,叶于渊也丝毫不会意外。
只是会有点难过,一点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方怀迟迟没有回答,而叶于渊在那一阵沉默中,眸子里勉强撑出来的笑意一点点褪了下去。
“我知道了。”他哑声道。
他刚要后退一步,说声晚安,把今晚的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一觉醒来方怀还能把他当朋友——
也就是这一秒。
风声忽然静止。
方怀上前一步,微踮起脚,有点笨拙地吻住了他。
第77章喵
月色温柔。
叶于渊彻底怔住。
方怀比他矮一点,亲上来的时候,微翘的发梢蹭在眼角,唇间是很淡又很干净的热牛奶味道。
“……”
方怀从来没有亲过别人。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面冒热气,像是要熟了!
他很笨拙地碰了一下叶于渊的唇,在他耳边认真地说:
“喜欢的。”
“……”
“我喜欢你,叶于渊,跟我耍朋友——谈恋爱吧?”
少年的声音都有点抖,一时紧张赧然,连家乡话都跑出来了。
这回,沉默的人变成了叶于渊。
他垂着眸子看方怀,唇角抿的很紧。
以后就要谈恋爱了吗?他是叶于渊的男朋友?方怀有点晕眩地想,不知道国内能不能结婚,蜜月去哪里?
就在这时,他忽然抬起眼睑,看向叶于渊的时候,发现他……眼眶竟然是微微泛红的。
方怀慌了。
“怎么了啊?”他伸手牵住叶于渊的手,握了握,“不、不高兴吗?”
叶于渊摇头,片刻后,忽然将他抱了起来。
方怀双腿放在他腰间,下巴搭着叶于渊的发顶,一米八出头的大男孩,就这么被他无比轻松地抱了起来。
“很高兴。”叶于渊终于哑声道,“像是做梦。”
真怕明天早上,梦就醒了。
叶于渊这辈子也没有这么高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