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更何况城主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生子,平日不近女色,偏偏和梁简形影不离,也难怪大家多想。而且要说般配,这两个人也的确般配的很。
江城水养一方人,梁简是挑着好看的长,如今二十又二,风华正茂,俊俏无双。笑起来的时候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孩子,双眼弯如月牙,眼中有星辰大海,璀璨生辉。让人瞧上一眼,就觉得喝了一壶好酒,沉醉不知归路。
可惜他不爱笑,特别是在外人面前,总是冷着一张脸,白长那么好看。也就和城主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才有笑意。
听下面的人说他性格如此,其实和他的来历有关。但因为城主过度的保护,没人敢打听这事儿。
城主成熟稳重,对梁简的关怀无微不至,总是想办法逗他开心,变着法子办宴席让他出场和下面人搞好关系。梁简不想拂他好意,每次脸上摆着嫌弃,到宴席上还是乖乖的和那些人打交道。
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让两个人不仅合拍还很互补,更主要的是养眼。
当然这些都只是下人们的闲言碎语,还没人敢光明正大的摆在明面上来说。所以就算下边的将领们有所疑惑,也不会不长眼的提出来八卦。
范佟很早以前就听过这些流言,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梁简和城主是这种关系,这只会让他的报复更加艰难。
“杜平,如果……”
廊外的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哗啦啦的雨声听的范佟心烦意乱,他转身看着杜平,想从杜平这里探出口风。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杜平忽然站直身体,目光转向一边,恭敬的低下头道:“见过大统领。”
范佟迅速转身,只见一人身着玄色锦衣,撑着一把油纸伞,淡定从容地走过来。那伞面是刺眼的大红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图案。范佟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有种这伞是被鲜血染红的错觉。
虽然梁简撑着伞,但不是从雨中过来,他走的回廊,只有在屋檐不相接的时候才用伞避雨。他的步子不快,手上提着一个食盒,看见他们后克制的笑了一下,道:“最近非常时期,弟兄们都辛苦了。今天雨大,我让厨房给你们备了姜汤,等下喝一碗暖暖身子。”
“每日巡防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敢说辛苦。”杜平从善如流的回答,目光在他的食盒上顿了顿,笑道:“统领这是要去见城主?”
“嗯,他斋戒期间只许大家在小佛堂外面巡视,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连送饭的都拦在门外。这不?我让厨房煮姜汤的时候,王大娘非要我跑一趟,把吃的给他送过去。”梁简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点独特的磁性,很有感染力。而且他此刻眉眼带笑,更显的平易近人。
杜平了然的笑了笑,侧身让梁简过去。范佟也退到一边,他没和梁简打招呼,梁简也像没看到他一般,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范佟抬头看着梁简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的蹙眉,在心里嘀咕道:“他今天怎么穿的黑衣?”
要说在江城,最了解梁简的一定不是城主,而是将他视为死对头的范佟。在范佟的印象里,梁简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穿黑衣。因为他这个人有个奇怪的癖好,其它衣服沾上血会直接扔掉,除非是不打眼的黑色他才会洗干净放着。
他每次穿黑衣都意味着他要去杀人!
范佟的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来的突然又强烈,甚至让他心惊肉跳起来。他的脚步不由的朝梁简离开的方向走去,但还没走两步,就被杜平一把拉住。
“范兄,我们也该办正事了。”杜平不由分说,把范佟拉入雨幕,开始新一轮的巡逻。范佟抬头狠狠的瞪他一眼,脸颊紧绷,眼神阴鸷。
杜平面带微笑,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范佟一拳砸在棉花上,气的甩袖离开。
等二人走远,走到走廊尽头就要步入雨帘的梁简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他的眼神在刚才范佟和杜平二人站着的地方停留,有意无意的扫过上方的横梁,脸上的笑逐渐收敛,俊俏的面容上泛起一股刺骨的寒意,让他的温和都被肃杀取代。
“好戏才刚刚开始。”
梁简启唇低语,压低的声线透着杀意。
他举起红色的雨伞遮过头顶,把自己的神情都掩盖在伞下,抬脚迈入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填坑了,顺便改了一下文案和角色名字。
因为时间有限,目前的计划是两天一更
不坑,欢迎你们跳坑(* ̄︶ ̄)
第2章酒入喉肠(修)
梁简行至小佛堂外,遇见在巡逻的士兵。领头的人看见他过来十分惊讶,梁简晃了晃手里的食盒,说自己是过来送吃的,并不是巡视检查,让大家都不用紧张。
“最近暴雨连连,为了保护城主的安危,弟兄们辛苦了。我让厨房准备了姜汤,等下换防之后,大家记得去喝一碗驱寒。”
梁简把刚才对杜平说过的话又说一遍,笑的和煦温柔。领头的人是个新来的,对他并不了解,看到他笑的如此亲和,以为他是个好相处的主,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底气不足的说保护城主是他们该做的。
梁简颔首,没有耽搁他们巡逻,侧身让他们先过去。立在雨中目送巡逻的士兵离开,梁简这才走向小佛堂。
小佛堂是用水榭改造的,矗立在池水的正中间,通往佛堂的石板桥被雨水冲刷的十分光滑。梁简走的很慢,一步步的数着自己的步子,到门口停下时,不多不少,刚好十八步。
十八,这不是个吉利的数字,信神佛的人相信有十八层地狱的存在,死后论功过是非,所以很多人会有意避开这个数字。
梁简则不然,他在嘴里念了一遍这个数字,想到的不是十八层地狱,而是一个人。一个让他露出温柔笑意的人,从唇齿间滚过的这个数字仿佛是那人的名字,让他的心都柔|软下来。
一步步走上屋檐,梁简收起油纸伞,抬头仰望黑压压的云层。他目光悠远而深邃,那层层黑云没有倒映在他眼中,他在看的是更远的地方。
“你今年刚好十八岁,你在做什么?”
梁简对着瓢泼的大雨自言自语,那温柔的目光化作一池的水,在雨中荡漾起涟漪。将手中的油纸伞立在一侧,梁简转身的瞬间,把温柔和眷恋都收敛的一干二净,恢复一贯的神情。
他在门口敲门三声,听见里面的人开口才推门进去。
小佛堂内点着长明灯,明亮的灯火中,城主穿着一身素白的锦衣端坐在佛像下。慈眉善目的观音手持玉净瓶,垂首闭目,仿佛在静静聆听面前这人的祈祷。
听见有人进来,城主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睁眼,像往常一样命令道:“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梁简依照他的吩咐放下食盒,却没有像往常送东西的丫鬟一样转身离开,而是一步步的走向城主,在观音菩萨的面前站定。
不同以往的脚步声让城主警觉的抬眸,看清楚站在身侧的人,眼中诧异一闪而过,脸上的愠怒都敛去,轻笑道:“子易,怎么是你?”
“最近城里不太平,你一个人在这边,身边也没个照料的人,我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梁简开口解释,上前两步拿起案桌上的香,伸到蜡烛前点燃,而后给菩萨三拜。
他一向不信神佛,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可是城主信,所以在城主面前,即便他对这尊‘有眼无珠’的泥塑没有任何的敬意,他也会在表面上做到礼数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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