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个人不是重伤的穆争寒,是被他改变命运的梅争寒,他的身体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梁简有些心慌,他很想就这样站起身逃的远远的,可是梅争寒拽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他若是躲了,梅争寒一定会误会。
热气蔓延到全身,不用想梁简也知道自己现在脸色泛红。
梅争寒握着他的手,突然凑过来,和他额头相抵。梁简顿时心如擂鼓,眼神死死的盯着梅争寒,就怕他突然亲下来。好在梅争寒没有出格,他只是见梁简脸色发红以为他不舒服,给他测体温。
梁简的体温有些高,气息浑浊,梅争寒蹙眉,拉开和梁简的距离,见他眼神清明料想他是被热水熏的而不是感染风寒,顿时松了口气,调笑道:“哥,你确定要穿着衣服泡澡吗?”
梁简没有吭声,他把自己的手从梅争寒的掌心抽出来,伸手解自己的衣服。他脱的很慢,因为身体的缘故,唯恐被梅争寒看见。
好在梅争寒的目的就是把梁简拉下来泡澡并没有其他的念头,见梁简妥协脱衣他便不在折腾,自己靠着浴桶边缘闭目养神。
梁简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梅争寒的身上,在梅争寒看不见的地方贪婪的描绘他的身体。荡漾的水流并不会阻断视线,梁简的目光顺着梅争寒的喉结一路往下,水滴在起伏的胸膛滑落融入水中,水面下是不可窥探的禁|区。
梁简喉咙发紧,他艰难的闭上眼,双|腿交叠坐着,让自己的尴尬逐渐平复下来。
这个热水澡对于梁简而言洗的万分艰难,偏偏梅争寒还不懂得体谅他,洗完澡擦干净身体,一丝不挂的扑上|床睡觉。梁简只觉得腹,内邪,火阵阵,险些恼羞成怒。他打开包裹把梅争寒的贴身衣服翻出来丢给他,严肃道:“穿上。”
梅争寒裹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一脸笑意的看着梁简,讨好道:“不穿行不行,被子很暖和。”
梁简气的不行,咬牙道:“给我穿上。”说完,他自己回味过来这话太严肃,怕梅争寒伤心又忙道:“免得夜里降温冷。”
见梁简是真的有些生气,梅争寒知道自己玩过了,吐了吐舌掀开被子穿衣服。梁简假意收拾东西背过身去不敢看他,等他穿完了才肯上|床。
梅争寒这下没在闹腾,老实的窝在床上。赶了好几天的路他的确有些累了,洗过热水澡浑身暖洋洋的发懒,在被子里一躺顿时所有的倦意都涌上来,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梁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左右折腾把床上的热气都散出去,冷气一丝丝的冒进来。他生气的往梅争寒的方向靠过去,把睡的香甜浑身暖和的梅争寒抱进怀里,恶狠狠的磨着后槽牙,没忍住心里那股肆虐的冲动,把梅争寒拽他的那只手拉到唇边,咬住其中一个手指,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牙印。
梅争寒觉得痛,把手指往怀里缩,被梁简紧紧抓住。
“小混蛋,你以后再敢这样戏弄我,我一定把你办了。”
第65章
梅争寒后半夜睡的不太安稳,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梦见自己被一条大蛇紧紧的缠住,蛇鳞刮在身上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他拼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眼睁睁的看着那蛇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随即眼前一黑,再睁眼便清醒过来。
窗外有朦胧的光晕照进来,梅争寒抬手擦一把头上的冷汗,发现自己腰上搭着一只手臂,衣服也被蹭开些许,后背就是梁简的胸膛,冒着热气心跳平稳。梅争寒脸色微僵,在被褥下夹紧双|腿,身体微微往里侧靠过去,心里暗骂一声他娘的。
自从知晓人事以后梅争寒对身体的变化并无惊慌之感,只是今日来的不是时候,他身侧睡的是自己的兄长,若是被他知晓,只怕自己有一百张嘴也盖不过去这个尴尬。体内的异样来势汹汹,梅争寒冷汗直冒,他抓紧身下的被褥,喘息有些粗重。
身后睡着的梁简忽然动了,他的手划过梅争寒的小腹,人还有些迷糊。他的指尖带着热度,划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梅争寒咬紧牙关没敢吭出声,手背上青筋暴起。
梁简总算清醒过来,他往梅争寒的方向看一眼,梅争寒立刻闭上眼睛装睡。见梅争寒还没醒,梁简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出门下楼。听见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梅争寒紧绷的脊背才逐渐松懈。他仰面躺在床上,等身体的异样消下去。
被梁简手指划过的地方还在发痒,梅争寒捂脸卷缩起身体,脸颊一阵发烫。他缩在被子,鼻息间都是梁简的气息,浑身燥热。
今日的气候比起昨日要好上不少,雾气消散还有稀薄的阳光。梁简吩咐店小二准备早饭他们一会儿吃完就要赶路,店小二说声好勒就进后厨忙活。梁简站在客栈门口看着在晨光中复苏的小镇,烟火气息在极低的温度下变成氤氲的雾气,时光宁静而美好。
同行的人陆陆续续起床,梅争寒磨蹭好一会儿才下楼。梁简已经在吃店小二准备的早饭,看见他抬手招呼。梅争寒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在梁简身边坐下吃饭,随便一扫没瞧见江盛雪,问道:“盛雪还没起床吗?”
梁简闻言抬头扫一圈,的确没看见江盛雪。他们这群人里只有这一个姑娘,即便她没起床也不好上去叫人。梅争寒停下吃饭的动作,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道:“没事,我吃完了上去瞧一下。”
旁人不方便去梅争寒还是可以的,他找店小二要了一份早点,端着上楼去敲江盛雪的门。江盛雪很快应答,请梅争寒进去。
江盛雪坐在床上面色红润,没有半点不适。梅争寒瞧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问她为何不下去吃饭。
江盛雪垂下头看着自己床前的鞋子道:“我鞋子坏了,没办法穿。”
绣了花团的鞋子上有一道很宽的裂口,想来是昨天从树林里穿过来的时候划破的。昨夜林间雾大,大家急着赶路江盛雪也没在意,今早起来才发现。
“你也太不小心了,脚没事吧。”梅争寒拿过她的鞋子比划两下,关切的问道。
江盛雪摇头,梅争寒把早点端给她让她先吃早饭,自己下去帮她买鞋子。
青义镇上只有一家卖鞋的小铺子,梅争寒找店小二打听好就准备出门。梁简让许泽他们留守客栈,自己陪梅争寒前去。
卖鞋的铺子不太显眼,梅争寒和梁简到了地方又找人问路才瞧见。那铺子夹在两侧的高楼间,低矮而不起眼,就连门口的招牌也放的歪歪扭扭。看店的是个年过半百的大娘,鬓间插了一朵红色的山茶花,唇上涂着大红的胭脂,下巴上还有一颗美人痣。
她看见梅争寒和梁简进来立刻热情的上前招呼,问他们想要什么样式的鞋子。梅争寒把江盛雪喜好的颜色以及鞋子的大小报给大娘,那大娘立刻眉开眼笑道:“公子这是替心上人买鞋子不成?你放心,我家的鞋子可是出了名的好看,保管你心上人喜欢。”
“不是心上人,是我妹妹,她鞋子坏了没带多的出来,让我帮她跑一趟。”梅争寒见大娘误会立刻开口解释,那大娘却并不相信,用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看着梅争寒。
梅争寒无力扶额,放弃解释,只是催大娘快点把鞋给他,说家里人还等着。
大娘绕到屋子后面给梅争寒选来一双合适的鞋子包好,递给梅争寒时还不忘唠叨:“公子家的小娘子要是喜欢,以后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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