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从燕国回来,亲眼见到一些齐地西北部,就有佃农、雇农向燕地移居,因为燕国推行了家庭承包,三年一边,按人口分土地,不得买卖,稳住百姓,田地税租和人丁税都非常低,吸引不少难民前往定居,这招太狠了,燕国这是在储备人口,所图非小啊!”
“我也听说一些关于燕国变法的事,有秘谍回报,但是总觉得燕国变法匪夷所思,不大靠谱,真的能变法成功吗?”
“不好说,但任何理论,只要能与现实集合,推行下去,取得实效,就能成功,齐国从未彻底变革过,病入膏肓,虽然有天下第一学府‘稷下学宫’囊括四海人杰,可惜齐王并不重用,只是圈养起来,当成养士之风,并不用于庙堂朝廷,那有何用,还不是整日磨嘴皮,斗斗嘴,无法施展才能。”鲁仲连埋怨道。
孟尝君听了,脸有尴尬,但是仍虚心接受道:“那鲁兄觉得当前齐国,该如何布局?”
鲁仲连看着孟尝君道:“我知公子养士不少,也有自己扶持的组织,当务之急,灭掉鲁国后,有三件事,一是派出大量秘谍时刻打探六国形势,伺机而动;二是在齐国进行变革,对于老旧势力要进行割除流弊;三是尽量让齐国少树敌,缓和外交,避开与任何诸侯发生争斗,缓称霸主!”
孟尝君经他点拨,豁然开朗,点头道:“不错,齐国有一个死仇,一个强敌,半个盟友,其余三个非敌非友,齐国若不审时度势而强做霸主,只怕大祸临头。”
鲁仲连半笑起来:“既然孟尝君能即使醒悟,认识到这些,就能从容布局,应对危难了。”
孟尝君也笑道:“我田文,区区一介王室贵胄公子,毕竟不是全才,这三点任何一个要做好做善,都需要付出大力,尤其是齐国缺少商鞅那等治国变法的经纬之才啊!”
鲁仲连点头,半晌道:“不可急于求成,要稳中求进,幸亏了这个死仇目前尚无还手之力,那个强敌仍龟缩秦川,半个盟友若即若离,只要斡旋得当,应当还有转机,若能不战而消弭兵祸,国人之福也。”
两人对望,皆相视而笑,心中有数,充满知己的味道。
………
燕国襄平城,王宫御书房。
辰凌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张书信,是由墨家通过飞羽传送而来,字体娟秀,正是墨妃暄的亲笔信笺。
“夫君亲启:妾身已归墨家总坛,叩拜钜子恩师,如约禀明,恳求婚许,奈何恩师以江山社稷,墨家学派为由,并未松口……”
信上写明了墨妃暄回到墨家总院后,如何等候三日,面见钜子恩师时,与其力争,却最终未能如愿,反而被关押禁闭,无奈之下,只有写此书信,向他求援,非她不受约定,实则墨规难越,无法逆师任性,望君谅解云云。
辰凌反复看了两遍,放下信笺,眉峰一紧,嘴角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墨家钜子,连寡人的钦定王后也要软禁,不得应这门婚事吗?哼哼,那寡人就亲自上一趟神农山,向墨家钜子要人,带妃暄下山成婚,我要的女人,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