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点着头,心生诸多感慨,有些话,一时难以开口,充塞在肺腑之间,叹道:“我们是兄弟!不说那些话了,我只希望,你们能平安地活下去……”
“大帅活,我们就活,大帅若不在,我们也无法活着!”滕虎大笑着说道,本是一句说笑,但是流露着一股英雄相惜的情感,和兄弟间的情深意重。
辰凌皱起眉头道:“这是什么话,每个人的命运不同,即使结拜兄弟,却哪有几个共生死,虽然作为军人,我们的命属于国家,但是并非完全愚忠,朝廷可保,则保家卫国,朝廷**,君王昏庸,那也就是失去了保卫的意义,到时候,我们还是要以自己的性命要紧,不做无谓的牺牲。”
四人点点头,觉得他说的甚有道理,他们都是直爽的人,这些话毫不矫情,让滕虎等人都觉得肺腑之言。
辰凌开了话题,继续深入道:“这次攻城灭卫,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安,或许是我杀戮太过,夜里常噩梦惊醒,有很多无辜百姓和将士在向我索命,兆头不祥,因此我思来想去,跟几位兄弟聚首,畅谈一番,一来是排忧解困,寥慰心生;二来倘若真有不测发生,希望几位兄弟在魏国能护住白家和我的庄园妻妾姬婢!”
“什么?”四人全都惊讶万分,想不到主帅会说出这番话来。
“大帅,你这是说什么啊,怎么会相信这种飘渺东西?”
“就是啊,不祥预兆,都是虚无缥缈,万不可听信,大帅,不要多心了。”
“慈不掌兵,大帅身为三军统帅,一路征战下来,都是为帅者该做的,而且并没有坑杀过降兵,也没有虐待过百姓,造成无辜杀戮,怎么会有不测发生?”
几人显然有些不信,更不愿意相信,都在开导大帅。
辰凌摆摆手,打断几人的进言,淡然一笑道:“我只是说,如果,命运难测,我这也是未雨绸缪而已,看到昨夜那位偷袭的老将军没有,开始一往无前,勇不可挡,却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形势逆转,败北身亡,这就是战场,谁也估不准后面的路,包括我自己。”
“即使这次我没事,但下次呢,大下次呢,而且我的军功越高,威震六国,有多少势力欲致我于死地,即使在魏国,最后功高盖主,恐怕也会被魏王猜忌,被太子迫害,所以,我想对跟几位说,倘若我哪一日出现不测,在战场上阵亡,你们不要悲伤,不要犯傻,争取能回去,护住我的妻妾,不要让一些政敌、守旧派势力,对我的家人动手,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滕虎、沈铮四人都陷入沉思和震惊,不知为何主帅会说出这番话,但是他们的心机有限,不可能猜到许多隐晦之意,半晌后,都点头答应他的要求。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滕虎愿意卸甲归田,做大帅府上的护卫长,谁敢动辰府,就跟他拼了。”
“我等也是!”
辰凌微微一笑,点头道:“我这只是乱猜想而已,大家也不要太当真,好了,夜深了,我也该回帅营了,你们都好好休息吧,准备后日继续攻城,拿下城阳邑,消灭卫国,一起干一次轰轰烈烈的大功业!”言罢,起身走出了营帐,心中一叹,自己能说的也仅限于此了,希望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吧,兄弟们,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