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末将正打算派出一支精兵,奔袭敌营,火烧粮草,即使失败,也不归程,逃亡外面,寻找一些食物充饥,攒足体力前往各地,组织义军切断赵、魏、楚、韩的物资,到那时,城外的盟军突然断了补给,就等若孤军深入,必然会撤退,齐军趁机掩杀,收复失地,也不是没有可能!”田单侃侃而谈,眉峰硬朗,神采飞扬。
齐太子、孟尝君等人都吃了一惊,想不到田单如此胆略,打算要出城反击了。
冯冰拱手道:“目前军中还有数十只耕牛,作为最后的粮草食物补给,可以宰牛为军士壮行,补足体力,偷袭城外盟军的营地。”
田单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这些牛,我还别有用处,暂时不能动,把城内仅存的几头家畜,挑选一头宰掉,为四百壮士晚上进补一下,弄些烈酒,每人喝上一大碗。”
“喏——”冯冰拱手道。
当天夜里,乌云低垂,夜色有些昏暗,北风呼啸,凛冽如刀,寒冷异常。
田单亲自挑选了精锐壮士四百人,饮酒吃肉,进补一番之后,发号施令,四百甲士一时都成了死士,但是能在多日饥饿的条件下,吃了一顿肉食,又饮酒壮行,感觉很值得了,何况这次出城偷袭,任务虽坚决,但并非十死无生。
骁骑将田缮负责这次任务,饮酒壮行,一身孤胆,豪情万丈道:“将军放心,田缮此次出城偷袭,定当完成任务——”
“不要执着杀人,只要放火烧掉敌军的粮草和物资,就够了,见机行事,一旦踪迹暴露,立即逃离,转到外线,组织民众成义军,设法阻断盟军后续的物资供给。”
田单冷静地告诫着,其实火烧敌营只是一计,为了给盟军一种偷袭的假象,其实为了撒网出去,利用齐国主场的优势,联合沦陷区的乡野齐人进行扰乱盟军。
“明白了。”田缮与四名校尉拱手道。
天交五鼓,夜色如墨,正是最黑暗的时候,赵、魏、楚、韩营地的守卫都明显减少,因为寒冬腊月,站在外面巡视和执勤实在太冷了,而且齐军一直以来,从未出过城,因此派出去巡防的斥候,还有暗哨都在后半夜找个挡风的地方打盹去了。
城门悄悄开启半角,一道道身影俯身奔跑出去,百人一队,身上酒劲逐渐上涌,抵御外寒,越跑越有热气散发,反而激起浑身杀气和热血战意,背着硬弓,一手持短弩,一手提着剑刃,腰间系着装满油脂可燃物的口袋,向各营盘潜伏过去,临到营寨鹿角的时候,十人分成一组,分别插向营地不同方位。
“噗噗——”
短兵交接,一些营寨守卫,忽然被人以匕首割断喉咙,闯入了营地。
半晌过后,火光从魏、楚、韩营冒起,连最严密的赵营,也有营帐被点燃,惊动了巡卫和驻军,号角紧急吹动,营盘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