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厉听了之后,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大哥先来齐国,难道有心事齐?”
苏秦微微一笑:“我倒是与齐王在两年前有过称喏,来齐为官,如今齐国的状况陷入困境,正是施展一番作为的时候,就是不知齐王还是否会记得为兄这个外臣。”
苏厉拍手道:“太好了,如果大哥肯来,齐王必然会欣然欢迎,目前齐国百废俱兴,许多荒芜,两年来元气未复,急需一场变革,彻底改变这种状况,但是朝廷缺少栋梁之臣辅佐,一头雾水,难有进展,田单虽是年少多才,但是毕竟太年轻了,以前又没有多少做官经历,难以服众,齐国旧贵根深蒂固,没有战国名士推动,威望不足,想要改变朝政困局,荆棘重重!”
苏秦曾与齐王田辟疆有过几次接触,很了解这个野心勃勃、超级好战、刚愎自用的君王,说话要投其所好,触动他的心思,才能一点点牵扯住他,实行乱齐计划。
“稷下学宫不是有许多名士吗?”
“切,大多徒有虚名,搞起学术,信口开河,但都不实用,挑不起大梁!”
苏秦又问道:“鲁仲连有些奇才,他没回齐国吗?”
“说来奇怪,鲁仲连自两年前消失后,再也没回齐国——”苏厉叹道。
苏秦心中安定,看来鲁仲连被墨家追缉,一直没回齐国来,没有他在,对孟尝君和齐王的影响就弱了,举朝之下,能看透这个计划者,几乎就没了。
虽然齐国也有一些人杰,孟尝君、詹何、周最、晏英等,但是目光没那么犀利,对阳谋与诡计并不擅长,有些才华,却不够灵机应变,所以对他计划开展没有妨碍。
“齐国遭遇大劫难,国力衰退,如果按部就班,很难转变格局,要迅速有起色,必须采用非常手段,变法图强,原本七雄之中,只有齐国变法最轻,老贵族根深蒂固,土地私有化严重,王室贵胄庇荫无数奴隶、佃户,使得国家收税微薄,当前,只有削弱旧贵族的势力,夺取他们财产,才能调动起积极性。”苏秦谨慎说道。
苏厉点头赞同,轻叹道:“这个难度相当大啊,齐国仍是井田旧制,许多世家大户、豪门强族占据着大量的土地,募兵制中仍是世袭子弟任职,很多弊端!”
“眼下齐国空虚,当加大赋税,控制盐铁山泽国有,增强军力……”
苏秦轻轻叹息着,看似为齐国忧愁,实则考虑着如何觐见齐王,当面密谈一番,给齐王灌输变法的思想。
正所谓大虚不受补,但凡大病之中用不了猛药,齐国刚复国下来,最重要的是稳定,使民心思定下来,恢复生产,如果太激烈的改革,特别是针对固有利益集团,很容易引发旧贵族的哗变,毕竟齐国贵族不像燕国贵族那样薄弱,因此苏秦的计策,就是要在齐国推行剧烈地办法,折腾上贵族、下黎民,使得上下怨声载道,动荡起来。
“兄长打算何时入宫觐见我王?”苏厉有些迫切地问道。
苏秦略一犹豫道:“越快越好吧。”
“那好,明日弟我先告知孟尝君一声,然后想办法尽快安排兄长入宫!”苏厉有些兴奋地说道,本以为自己的兄长来齐,与他同为袍泽任官,却不知苏秦身在齐营心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