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紫色战甲的齐军,旌旗飘舞,攻向城池,战鼓声声,冲破云霄,血气鼎沸,煞气弥漫。
这就是战场,热血与生死共存,这些士兵们,虽然知道冲上去必死,但是军令如山,依然义不反顾,值得尊敬、钦佩!
商丘城内,暂时不缺粮草、军械,因此反击也比较迅猛,与齐军展开攻坚战。
一连三日过去,双方伤亡都很大,可是城池依然还在宋军手里,匡章站在云台架上,望着前方的战场,默然不语,他的心情是沉重和焦急的,可是没有办法,这种战争的较量,拼的就是国力,谁先挺不住,就会先失败。
拿人去填,拿物资去拼消耗,拿士气去对抗,那将领去比谁更铁血无情!
三天下来,已经死伤两三万将士,如此拼下去,一天伤亡七八千,如果七天下去,就是五六万人,倘若宋军坚持死撑半个月,那么齐军就要损失一半人。
有军情送到,赵、魏、楚、燕、韩各路大军已经从本土出发,过了各自边境,很快就要匡章如何不心急,一旦五**马在齐宋边境汇合,齐国将面对的,就是五国合纵盟军的致命一击。
这次出征的四十万,可是齐国的主力,如果葬送在外,齐国本土,只有不到二十万军力,再征兵,已经没有多少壮力和男丁了。
毕竟齐国只有三百七八十万人口,不足四百万,数年前五国伐齐,使齐军阵亡了三十万将士,都是男丁啊,数年后,把十七岁至六十岁的男丁,基本都征集了,凑齐六十万正规军和预备军,再要消耗殆尽,齐国将无男儿了,那是真正的亡国亡种。
匡章虽然忧心,但毕竟才能有限,他不是名将,不能天才奇想,出其不意。他只是一个稳将,没有旷世之才,干着急,使不上力。
田单毕竟不同匡章,严格意义上说,田单还不算真正的将军,带军布阵经验不足,但是心计却很诡道,擅长一些偏门的东西。
他看出统帅的忧虑,上前进言道:“上将军,这样攻打下去,伤亡太大了,得换个法子。”
匡章这时关心战局,也没有功夫摆架子,听他这样一说,转头直接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田单一拱手,压低声音道:“攻城不如攻心,现在宋军抱成一团,无非就担心城破,变成无家可归的人,成为亡国之奴,里面还有宋国皇室宗族,已经一些公卿、商贾大族,担心城破命不保住,只要瓦解这些人的心态,降低敌军士气,比这样硬攻要好得多。”
“哦,那如何瓦解宋国宗室贵族的信心?”
田单淡笑道:“我们可以在一些射程较远的弩箭上,绑上劝降书,就说我齐军绝不会滥杀无辜,城内百姓只要放弃抵抗,一概不杀,所有贵族,原封不动,派人保护,宋国皇室宗亲,以礼相待,齐王更瞻仰宋王妃之名,愿送往齐国,成为宾上客,同时给城投的守官也发布信函,就说宋国王室已经准备与齐军和解归降,让他们不要誓死反抗了,徒增伤亡,而且还会招惹齐军众怒,只有停止反抗,接收城池后,一概不追究这些日子的反抗之责!”
匡章皱眉道:“这办法倒是不错,可是很多内容,需要禀告君上,朝廷下旨才能生效,我们这样开口随意许诺,岂不是信口雌黄?”
田单神秘一笑道:“兵者诡道,这些都是我们临时做的承诺,瓦解他们的意志,等城破之后,我军掌握大局,遵不遵守,还重要吗?这些人,还不是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