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觐言,但说无妨!”
“喏!”郑安平抬起头,侃侃而谈道:“当前邯郸城内谣言四起,很快就会传到赵国其它城邑,到时候对君上的声誉,产生不可低估的影响,毕竟主少国疑,君上未够卫冕的年纪,就正式登基为王,难免让一些老臣和百姓说道,何况又是在赵主父、公子章刚刚归天之后,流言蜚语,不可不重视!”
赵何听了他一番言论,微微点头,觉得有些道理,开口催促道:“接着说下去。”
“君上目前要做的,除了稳固朝廷,制住流言传播这些治标的途径入手外,还需治本,彻底摧垮流言!”
“哦,如何治本,彻底根除?”赵何来了兴趣,忍不住发问。
郑安平微笑道:“君上只要做出几件大事,甚至不弱于赵主父生前的功绩,就能压盖住了先帝的锋芒和光辉,让国人振奋人心,再也不会说什么君上不如先帝的话来!”
“妙啊!”赵何拍手大笑,事实上,他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还没考虑这么远,这时经过郑安平的点拨,一下子豁然开朗,心中那些宏图伟业,远大抱负,瞬间被点燃起来。
“不错,先帝能做到的,寡人也能做到,而且会做的更好!赵国兵多将广,地形多险地,易守难攻,民风彪悍,早就有了问鼎中原,称霸诸侯的实力,奈何赵主父英年早逝,这个重任,自然落到寡人的肩上!”
赵何冠冕堂皇地说了一番场面话,给自己壮了声威,继续问道:“郑卿家认为,当前赵国,该如何继续实施霸业呢?”
言下之意,就是询问郑安平,下一步该如何做,要出兵讨伐哪个诸侯国。
郑安平早就得到燕国的指示,要把矛头指向韩国,通过韩国,引发秦赵的冲突,最后两国大战,否则让赵国攻打秦国,估计全朝上下都不会同意这样愚蠢的做法,赵国不怕秦国,但也没有必要找最强一个诸侯去硬拼,那不是犯傻吗?
同理,秦国也不会主动进攻赵国,任何游说之客,纵横大家,要把秦赵说服相互攻打,几乎不可能做到,需要一个导火索,而澹台清儿却一语道破玄机,点中了夹在赵秦之间的韩国。
郑安平条理清晰地说道:“启奏君上,臣观战国山河图,觉得赵国目前要振声威,当向诸侯开战,继续开疆拓土,可是西面秦国强横,地形易守难攻;北面燕国远离中土,大部分处在塞外苦寒之地,远不如中原富裕,东面齐国已灭,被四国瓜分,暂时不宜扩张,正南面邻国有魏,但是魏国武卒也不是轻易击败的,而且魏军比咱们赵军,也只是若了半筹而已,两军交锋,损伤严重;而楚国,更是鞭长莫及,难以够到!
“所以当前五个诸侯,只有韩国,与赵国只隔着一条黄河而已,西南比邻,如果能渡过孟津渡口,大军就能杀入韩境,以韩国的二十多万总兵力,地形狭小,根本抵抗不了多久,吞并韩国,可堵住函谷关,剪除来自西部秦国的威胁,向东可虎视中原,对魏楚构成威胁,乃是赵国日后吞并六国的一个跳板!”
赵何闻言神色大喜,觉得他分析的大有道理,不光是他,连赵成、高信、李兑、肥义、楼缓等人,都认为郑安平说的没错,剩下五国诸侯,唯有韩国与赵同宗同源,比邻靠近,而且最容易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