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春有月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了,对春来说道:“绑匪身边的,那个叫白恒的,是方有貌队伍里开飞机的,您看他昨天晚上,往绑匪这儿拖了多少物资,那都是从八方村运来的”
“白恒招你惹你了”春来眼睛一鼓,对春有月斥责道:“你没事儿,眼睛就瞪着白恒干啥他就是在方有貌队伍里开飞机的又怎么样就是从八方村往苏绑匪这儿拉物资又怎么样,现在我一家大小,全都在这些绑匪的手里,我能咋地”
“哎大哥,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春有月看出春来似乎生气了,他便是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这群绑匪,其中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如果她就是八方村的村长苏酥,那我们完全有可能,借着苏酥的手,办成我们以前,所有办不成的事情。”
春有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春来,看着春来并未阻止他发言,于是春有月便越发的肯定了苏酥的身份,没错,这个胆大包天到把个春城折腾得风生水起的女人,肯定就是苏酥,她手里的孩子,就是她身份的标志
八方村,那个传说中的桃花源,现在八方村的村长就在东区,还管控着整个东区,让春有月想想,他们在八方村村长的管控下,能做成多少事情
首先,物资就不用发愁了,一旦后方供给不再是他们的大问题,他们便能甩开手来,做任何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于是春有月继续对春来说道:
“经过这么几天,我看这个苏酥,也不像是毫无人性的,您不是早就想大干一场了吗想您以前在春正宗的队伍里,因为为人处世不够圆滑,到处得罪人,所以有志不能抒,明明有能有才,却最后还落得个要去窑子里奉承春十三的地步,不如咱们,就趁这个机会,真真正正的投靠了苏酥,我相信,只要苏酥成了东区真正的主人,那以往,我们在这个东区里,所有不能、不敢干的事情,就都能干了”
春有月的话,多有怂恿之意,这一点,春来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他停下了脚步,抿唇看着春有月,眉头皱了皱,说实话,春有月说的,他很动心。
这无关什么忠什么奸,什么仁什么义,这是春来自末世以来的抱负,因为这个世道,太让人失望了,比末世之前,都要让人失望透顶。
看看现在这个社会,弱者没人管没人问,只能自甘堕落,卑微的宛若尘埃一般的活着,强者毫无人性,没有半点悯世之怀,稍有些担当的人,划分地盘,扩大势力,为的也不过是更好的欺压弱者。
男人卖老婆,卖儿女,人贩子市场里,到处都是女人受辱的哀嚎声,孩子就是饿死在了地上,都没人施舍一些食物,人人关起门来,就只考虑到自己的那点儿小利益,当权者,即便懦弱无能整日游手好闲,比如春十三这种人,依然处处受人巴结,被人礼遇,春来想让春十三办点儿什么事儿,还得陪着春十三逛窑子,趁春十三高兴的时候,才能办成
不过这回逛窑子,还是难得让春来觉得逛得值,因为他被绑架了,还是被苏酥给绑架了,能不值吗